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剑来兮,问道 > 第一百零七章 欧阳兄弟

  独孤益二人展开地行之术,一路土遁而来,终是在东山矿场百余里之外的东南方向,追索到了韩海贺师兄并那废渣堆场的具体所在。

  从地理位置上来说,这处位于隐蔽山谷中的堆场,似乎相却遁甲九城中的天禽城,要更为近上那么一些。

  既是找到了这一处对于矿场众人来说极为隐秘的所在,寄附在韩师兄腰间佩玉上的那一缕神魂,也就完成了使命,籍密术将其唤回后,遁身于堆场下方湿冷山石中的独孤益二人,以密术商谈了起来。

  “看来,这会是一个漫长的等待。”看着周遭那玄黄色的濛重遁光,独孤益有些期待的说道。

  “好在我俩对此并不陌生,相公可还记得前番于观澜城监视宇文府邸之事?”白依依的眼中尽是追忆之色。

  “当然,记忆犹新,历历在目,可此番又有不同,呃……怎么说呢,大抵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罢。”地底湿冷,轻揽白依依入怀,两人依偎做一处也好取暖。

  “谁为螳螂,谁为黄雀还在两说之数,你也曾言及‘事出反常必有妖’,矿场突然将前段时间同你走的颇近的韩道友调至此处,大抵就是要看看你这个大长老派系的新贵,前番去到矿场的真正目的。

  倘是你去而复返,那么在此地多半会被矿场中的有心之人撞破行藏,此地也十有八九已经埋伏有他们的人。

  只是对方千算万算,却不曾想到你这个筑基期修士居然还掌握了如此高明的土遁之术,非但能够遁地,而且还能够敛去一身气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吧,还是反过来说?”

  在独孤益怀里,慵懒的舒展了一下身子,白依依颇为惬意的说道。

  ……

  赤发师兄——韩海贺,只在此盘亘了月余之久,便为矿场的一纸调令宣了回去,对此,他虽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却也是极为欢喜,毕竟这远离人烟的是非之地,谁呆谁知道。

  这段时日,此废渣堆场却是出奇的平静,不过在独孤意看来,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短暂假象而已,只要自己一动,界时非但是风满楼,疾风骤雨也并不为过。

  直到韩师兄御剑走后的第三日上,在这个风雪稍霁的冬晨,这处隐秘的山谷中却是迎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哈哈,果然是炼制‘六合续骨丹’所需的主材之一,近年来宗门的‘乌铁矿脉’已然枯竭,故此这般秘制灵药的供应也就少了许多,既入宝山岂有空手而回的道理,大哥我们定要多取些回去。”

  话音落处,两个面容酷似的阴鸷少年,遁光一敛的站定在了废渣堆场之上。

  “看来那欧阳岩并不曾说谎,前番他出售给我们兄弟的乌铁矿渣,却是来自于此处,咱俩买消息的银钱花得并不冤枉。”

  说话间,另一人开始了捡拾矿渣的大业。

  “这可如何是好?”见此,在相却矿渣堆场颇远的一处山洞里,正自监视着此间情形的一个光头汉子,苦笑着说道。

  “怎么,有情况了?”熬了一夜,方自合衣躺在洞府深处的一张石床上,准备美美得睡上一觉的纹面老者,闻言慌忙赶了过来。

  “柳师兄,你自己看。”往手中旱烟袋里填塞着烟丝,这光头汉子压低了声音道。

  “是天禽城欧阳家的那两个煞星,听说此二人极得六合门大长老——欧阳则的看重,所以,我们还是静观其变的好,至于这二人取了多少矿渣,只要你我记录在案,自会有人同欧阳家计较。”

  掩口打着哈欠,这纹面老者实在是困得不行。

  “如此,柳师兄快些将息吧,这里有我,实在有事我会叫你,夜里盯了一宿,师兄也是不容易。”

  “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袋,此光头汉子颇为恭敬的说道。

  “欧阳岩,莫非是阴睽派柴家的那个小子?说不得见面之后,我要好好的敲打他一番。”待山洞深处传来断续的鼾声之时,此光头汉子在心了暗自盘算道。

  山洞外,远处的废渣堆场上,那欧阳兄弟正自忙得不亦乐乎之时,远处却是传来了阵阵破风之声。

  御长刀而来的是一个枯瘦老者,一旦见到欧阳兄弟的行径,便急急的呼喊道:“两位欧阳师弟,使不得,可使不得啊,这是宗门置于此地之物,可不能乱动。”

  “兀那老头儿,小爷见你面生的紧,宗门之物,哪个宗门?”背负长枪的那个少年,阴恻恻的开口道。

  “两位少爷不识得老朽,或许知道该一面令牌。”说话间,一只籍由法力所凝成的白骨巨手,堪堪将着一面粉红色的令牌送到了两兄弟面前。

  该一块环状玉佩,其正面镂刻有一个裙裾飞扬,为怀中所抱的琵琶半遮娇颜的丰腴美妇,反面则是一个形销骨立的狞恶男子形象。

  除却颜色有异之外,同着前番合欢右使——林瓶儿留给独孤益的那一块‘红颜枯骨玦’,简直是如出一辙。

  “是‘红颜枯骨令’,这老者多半同着合欢宗林前辈有些渊源,相公,此事愈发的有意思了啊。”

  以白依依念动初期的神识之力,纵是遁藏于废渣堆场的地面之下,亦是能够感知到外间的情形,这也是其二人于此守株待兔,静观其变的原因所在,至于独孤益那筑基初期的神识之力?还是算了吧。

  “红颜枯骨令,你是林前辈座下二弟子‘枯骨师兄’?欧阳瑜多有得罪,还望师兄海涵。”说话间,那背负长枪的少年自那不甚太高的矿渣堆上纵跃而下,堪堪站定在了枯骨的面前。

  随后而至的是另一个少年,他亦是有样学样的向着枯骨拱手一礼道:“方才是我二人孟浪了,惭愧、惭愧。”

  枯骨为人何其老道,纵是对方一口一个师兄的叫着,他也不敢托大,热情的一一回礼之后,便和颜悦色的道:

  “无妨,方才也是怪我心急了,愚兄久闻两位师弟的大名,奈何总是缘悭一面,你我三人份数同门,相逢即是有缘,少时回转天禽城,咱们找个地方喝上一杯如何?”

  “好说,界时我兄弟二人做东,咱们一定不醉无归,既然师兄到了此地,那么嫂夫人呢,这半天为何不见她的身影?”另一个少年接口说道。

  “欧阳瑾,如何这般不懂规矩,嫂嫂是林前辈身边的红人,她的行踪岂是你我可以随便过问的?”枯骨面前,那背负长枪的欧阳瑜当即出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