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没事问题不大 > 012熊爷嫁妹苟娃入赘

  这片桃林郁郁葱葱,最奇特的是每株桃树都仿佛身处不同的季节。这一株果实累累,那一棵却是繁花满树,前一丛嫩芽抽条,后一簇萧萧落木。

  老苟大学学的景观设计,导师就是全国著名的桃树专家,同株芽变的一树三彩也是见过的,但这般方寸之间四季轮回的景象还是让他乍舌不已。

  道观看着不大,门前站了两排家仆侍女,个个身穿新衣低眉顺眼,站在最前头为首的正是槐婆婆。

  大阿黄蹿了过去,叼起了一旁侍女手中捧着的铜盘,转身走回老苟身边。

  老苟原本心中颇为忐忑,到了此时反倒淡定了,不紧不慢地走到近前,伸手掀开铜盘上的红布。

  一把红绸裹着的雕漆大弓,三支去了箭簇的红羽翎箭。

  老苟杂书读的多,事前又被特意提点过,知道这是古礼,倒是没想到唐朝时就有了这个风俗。

  左手拎起大弓,右手捻起羽箭,转身拉弓如满月,箭指苍天。

  右手食中两指一松,羽箭激射而去。

  槐婆婆朗声颂道:“一射(音近谢字)天,天降良缘在眼前,娇客临门福禄寿全。”

  老苟拎起第二只箭,搭弓拉弦,瞄住来时地面。

  羽箭飞去,槐婆婆开口:“二射地,地配以双今日见,夫妻好合千载万年。”

  第三箭射出,羽箭笔直射出老远,径直没入树林之中。

  “三射远(音义同缘字),郎才女貌好姻缘,白首同心共婵娟。”

  槐婆婆三声唱罢,观内轰然叫好,显然宾客众多。又从中走出一队乐手,敲敲打打热闹非凡。

  老苟随着槐婆婆走进大门,只见院内摆满了几十张八仙桌,满满当当坐满了宾客。

  坐在外围的都是道行浅的,有面如冠玉人头蛇身的年轻书生(蛇信吐的飞起,看的老苟心里突突的。),有身后拖着两条猫尾的拄拐老妇(两眼紧盯着前边那位的舌头,大娘您稳住啊。),头生鹿角的黑脸大汉(往嘴里塞了不少青菜,大哥你牙上还有韭菜呢。),兔耳垂肩的美貌少女(这个真心不赖,老苟多看了两眼。),四根鲶鱼胡须不停乱动的大头娃娃(有点辣眼睛,卧槽,黏了吧唧的都甩到菜里了!)。

  林林总总有如群魔乱舞。

  老苟面色如常,拱手行礼。

  心里不停念叨:“这是不同次元的文化,是第九艺术,是漫展,是一群极为专业的Coser,要尊敬,要理解,要认同,大爱无疆从我做起。”

  靠近主位的几桌道行精深了许多,全都化成了人形,神态各不相同。

  有横眉冷目的阴鹜男子(这兄弟上通缉令根本不用化妆。),有面带笑意的中年大婶(这大姐挺面善的,有点像我老姨。),有不停吞口水的秃顶大爷(大爷你胸口那一片都反光了,老苟心里恶心坏了。),有目露凶光的粗鲁屠夫(您这是啥眼神?看货呢是吧?),有眼角眉梢风情万种的大姐姐(夜店范的御姐,能留微信的那种。)。

  喜怒哀乐有如人生百态。

  老苟拿出前来面试的姿态,阳光,自信,我行的。

  今儿个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赢了上桌吃肉,输了当肉上桌。

  走到主桌前,老苟抬眼一看,就坐了两位。

  头一位面皮作古铜色,棕发黄须,双眼微睁,坐在桌前仍比老苟高了两头,腰围足有八尺。头戴紫金束发冠,身披大黄锦袍,肩头斜挎两条兽尾,一为白虎,一为花豹。

  猛将兄!强憨挨揍真不冤枉,这身板,一个脑瓜蹦自己就得跪下。

  旁边那位身形和常人无异,面白无须,一双细眼看不出心思,嘴角带着两分笑意,头上绑了两颗红绒球,颈后插着一把折扇,身上一袭素色锦袍。

  咦,这哥们怎么这样眼熟?

  槐婆婆领着老苟走到近前,冲着二人福了一礼,开口说道:“启禀老爷,娇客已到。”

  黄须大汉点了点头,声如洪钟:“不忙见礼,先拜了天地三清,莫要误了吉时。”

  声如其人,震得老苟两耳嗡嗡。

  旁边白面之人出声附和:“大老爷所言极是,槐婆子快带娇客过去,莫让三娘娘久等。”言语间稍显阴柔。

  老苟暗暗撇嘴,听着就是个阴狠的,需得留神在意。

  槐婆婆点头称是,引着老苟前行。

  从始至终,两人都只是撇了老苟一眼,显然没把他一个凡人放在心上。

  老苟跟着槐婆婆走进屋中,两个年轻俏丽的丫鬟上前为他系上红花绸带,又有两个端来金冠玉带,为他穿戴整齐。

  老狗目不斜视,伸开双手任对方摆弄。

  心里却是暗暗惊叹:“这几个丫鬟就已经是这等颜值,放自己那边都是能出道的水准了,那位新娘子得是何等绝色?”想到这里,心里居然有了不小的期待。

  穿戴完毕,槐婆婆引着老苟走到床前,珠帘漫卷,露出披着红绸盖头的新娘子。

  未见真容,光看身形,老苟心里就点了个赞。

  身形匀称,不胖不瘦,肩颈曲线柔美,胸前甚是宏伟!两只素手十指修长,有如嫩葱抽芽,不见一丝细纹,指甲染了淡淡桃红,颇为俏丽。

  皓腕如雪,盈盈一握,戴了两只细细的黄玉镯子,更显得肌肤水嫩。

  两条长腿修长笔直,裙裾盖住了双脚,只露出两只绣花鞋尖。

  一身大红喜服绣满了喜庆图案,浑身环佩叮当,贵不可言。

  老苟悄悄咽了口吐沫,只觉心头震颤,浑身燥热。

  完蛋,自个儿的定力呢?马列主义光辉思想呢?

  槐婆婆拿来一根红绸,中间系成牡丹样式,一端交在新娘子手里,一端递给老苟。

  见新姑爷一脸呆色,一旁的小丫鬟侧脸窃笑,槐婆婆瞪了一眼,故意咳嗽一声。

  老苟这才回了神,只觉面皮发烫。

  槐婆婆笑吟吟地掺着新娘起身,两个丫鬟引着老苟走到门前,伸手挑开了门帘。

  一对新人迈过门槛,来到院中。

  众宾客轰然叫好,锣鼓乐手更是卖力吹奏,一片热闹非凡。

  苟德柱心中五味陈杂,鼻端却是闻到一阵桃花香气,正是来自身旁的新娘。

  我完了,我又相信爱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