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红楼志 > 474.家是温暖的

  “范大人的意思是说,刘培自知崔振定会有动作阻止他以恩科坐稳朝堂,不想被动防守,所以自导自演了这场舞弊,嫁祸给崔振一系?”陈颍佯作惊讶道。

  “可是,他就不怕被查出来吗?”

  范明道:“他既然敢做,自然有万无一失的把握,此事,怕是皇上也……”

  范明没有说完,但已经足够了,陈颍已经确定范明并未与刘培一起堕落,这让他心中郁塞舒缓不少。

  陈颍躬身赔罪道:“范大人,请恕小子冒犯,方才所言皆是在试探您,实则我早已知晓舞弊一事是刘培与皇上所谋,实在抱歉。”

  范明神色一滞,随后幽幽一叹道:“无妨,老夫与刘培搭档多年,你会有所怀疑实属正常,大可不必歉疚。”

  “范老豁达,小子敬佩。”陈颍拱手道。

  “只是小子还有一事不明。”

  “但说无妨,只是你都没能看明白的事,老夫虚长这些岁,却也未必能看透彻。”

  陈颍问道:“若舞弊乃是刘培自导自演,那崔振一系的行动又是什么呢?他们不可能眼睁睁坐视刘培凭借恩科水涨船高。”

  范明沉思许久,忽然睁眼问道:“老夫听闻你出考场前还发生了些意外,可属实否?”

  陈颍回道:“确有此事。”随即陈颍将隔壁考生崩溃发狂,污了他的考卷之事说与范明。

  当时考卷被污不久,陈颍便发现了第三道考题也与题集重复,注意便转移到舞弊之事上了,再加上每次科考都会有这种崩溃的考生,是以陈颍并未过多怀疑。

  如今一想,的确有些反常。

  范明分析道:“虽然常有考生因为分配到臭号无法专心答策,从而弃考,甚至因此而崩溃的也不在少数,但如你所说,那人第一天便崩溃到大闹考场,实在是很反常。”

  “恐怕此人是故意而为,目的便是让你无法继续参考。”

  陈颍纳闷道:“如此看来此人身后定然有人指使,只是我与崔振并没有什么冲突,就算他要破坏恩科,也犯不上招惹我罢?”

  范明道:“世人皆知你以直报怨的性子,刘培素来不喜世家高门出身之人,又因你与我结识一事,对你更生嫌隙,崔振未必不会拿这一点做文章,而且……”

  陈颍猛然睁大眼睛,与范明同声说道:“方彦华!”

  是啦,方彦华,此人与陈颍之间的仇怨可谓不小,他向崔振提议拿陈颍做筏子破坏此次恩科,大有可能。

  范明道:“十有八九便是如此,坏了你的科举,必然能引起巨大的波澜,若无刘本固谋划的舞弊一事,此时满神京怕是都在谈论你科考失利之事了。”

  陈颍说道:“如今舞弊一事盖过了此事,是以无人注意到考生崩溃这等小事,若是我不追究,此事怕是就不了了之,不知范老希望我追究还是不追究?”

  若是陈颍追究,方彦华很可能会被崔振抛弃,皆是工部就全落在范明手中。

  范明思索道:“于公于私,老夫都很希望方彦华受到惩治,但考生崩溃只是意外,你若私下追究报复,于你名声有碍。”

  陈颍洒然一笑,问道:“范老,如今刘培已入歧途,你是否还会与他共谋‘新政’?”

  范明坚决道:“党争一起,社稷不稳,老夫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刘本固误入歧途。”

  谷/span陈颍摇头笑道:“有些人被权势迷了心神,便再也无法挽回,希望范老勿要感情用事,反将自己陷入两难之境。”

  “纵是如此,也该尽力挽回,事不可为,老夫会及时抽身的。”

  “小子斗胆问范老一句,您是为了今上做官,还是为了大夏做官,或者是,为了百姓,为了我们这个民族做官?”

  见范明陷入沉思,久久不语,陈颍又道:“许多隆康朝老臣如今仍在朝堂兢兢业业,纵观历史,不少名臣经历山河破碎,王朝更替,仍为社稷效力,谁又能说他们不忠?

  我希望,范老是为了民族为官,方能不受桎梏,不失本心。”

  “老夫虽不知是否会遇到,遇到又会如何选择,但老夫心中一定会有一条底线,那就是我炎黄百姓。”

  确认的范明的态度之后,陈颍一扫心中郁气,只要朝堂上还有范明这等人存在,他便不至于心灰意冷。

  陈颍真怕哪天自己对这个朝堂失望透顶,用火药将之炸个稀巴烂,只要还有希望,陈颍便不想动用武力,只为让这个饱经苦难的民族少一些疮痍。

  回到府上,陈颍有些踌躇,一时竟有些不敢去见黛玉。

  自嘲笑了笑,陈颍感觉自己有些傻逼,今日之事自己处理的是绝无问题的,就算考卷没有被污,自己也不可能昧着良心装作不知,考完全程。

  玉儿通情达理,定然会理解他的,他又再担心什么?

  回到正房,果然黛玉她们都在,陈颍并没有故作笑容什么的,气场平和地走进屋内。

  见到陈颍回来,一屋子的女孩儿们一个个迎了上来,却又紧张地不知该如何开口。

  看到她们眼中的担忧,陈颍只觉自己三生有幸,不由露出笑容来,家里总是让人温暖的。

  “哥哥你还笑得出来,究竟出了什么事也不说清楚,直接就去了宫里,我们都快担心死了。”黛玉眼眶红红的,嗔怪道。

  “还好你人没事。”

  “让大家担心了,的确遇到了一些紧急的事情,不够都已经解决了,大家要相信我才是。”

  说完陈颍看向黛玉,有些受伤道:“只是,这次恩科也……”

  “哥哥不必说了,我都明白的。”

  “而且,玉儿也,也还没,没准备好要……”黛玉越说声音越小,脸也变得一片粉红,害羞的埋下头。

  妙玉怕陈颍心中有疙瘩,也出声安慰道:“这次恩科本就是意外之喜,没了便没了,也无需挂心,两年后的会试才是你本来的计划,我们都相信你的。”

  “玉儿,表姐,谢谢你们。”陈颍感动道。

  “还有大家,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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