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森讨厌鬼杰这样的迂回战术，打断道：“签字！”
杨羊一家人异口同声道：“签字！？”
这医院怎么什么都是签字，生孩子签字，转科签字，现在搞这个还签字，真是够烦的！
鬼杰点点头道：“对，签字，如果你们同意手术，或者说是实验的话就签字！”
杨羊着急地拉了下鬼杰的手，鬼杰本能地缩了回去，她稍微有点尴尬地道：“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呀！”
鬼杰实在受不了这种委屈巴巴，欲哭还羞的表情，道：“简单地说就是你的女儿没有幽灵粒子，我们有很多幽灵粒子，如果你们同意的话啦，我就帮小宝贝放一个人的幽灵粒子到体内，但是我不能保证一定能成功，因为我们没有实验过，连动物实验也没有。”
禾木歇斯底里地问道：“那失败会怎样？”
鬼杰一般很少做医患沟通，除非是司马尚德那样的大人物，不过做起来也是很有耐心的，不过现在如果继续拖延下去，小婴儿就可能活不了了。
鬼杰看了看时间，道：“失败还能比现在差吗？如果你们不尽快决定，你们将错过时间，那么宝贝可能再次心脏骤停。我还有很多事要准备，我会叫我的助手来给您们交代具体细节和签字。”
说完鬼杰就和罗森就走了。
鬼杰突然想起这段路还是挺长的，回头道：“为了节约时间你们和我们一起过去。”
杨羊一家人又颤颤巍巍地跟了过来，一路上他们总有很多问题，鬼杰都一一解答。
还好路程并不遥远，要不然鬼杰鬼杰就会原地露出真面目，绝不搭理人。
罗森听着鬼杰不厌其烦地一一解答，心里朝笑：“平时里惜字如金的人，今天是完败了。”
……
……
符凡迪看着那肉嘟嘟的小婴儿，心瞬间就化了，像是莫依婷小时候的样子，柔声道：“好可爱哦！”
可是无论她如何逗这孩子都毫无反应，道：“她这是怎么啦？”
张默道：“这就是无灵识啊！”
符凡迪疑惑道：“不会有什么其他的病吧，比如说什么侏儒症，什么脑白质发育不全……”
张默笑了笑，道：“您知道的还挺多的！”
“那当然，我一直都很关注小儿的喂养的，要不然怎么能培养出如此优秀的女儿……”符凡迪语气从骄傲变成了失落。
鬼杰打电话给张默道：“你出来接待一下婴儿的家属，签知情同意书。”
“好的。”
符凡迪听到了二人的对话，道：“我和你一起去，你不介意？”
张默笑魇如花，笑道：“不介意，正好你们可以沟通沟通。”
……
鬼杰走进实验室，看了看一旁被绑着的两人，有些于心不忍，这时又撞见齐韵文那着了火的眼睛，明白此时要是给她解绑了，那下面的事就没法干了。
齐韵文支支吾吾的对着鬼杰一阵豪橫，莫邪则已鼾声如雷，真是扰民。
鬼杰看了看流云生他正看着婴儿来回跺着步，似乎在想着什么。
鬼杰又看了看罗森。
罗森似乎懂得了他的意思，也觉得这两人在这里碍眼，道：“现在还有点时间，那我们把这两位送回去吧，他们在床上躺着也舒服一些。”
齐韵文根本没有想走的意思，从古至今从未有过的场面，自己怎么能错过，即使是被这样绑着，也想看看能不能成功？
她极力地上下颠簸着，弄得凳子喀什作响，表示反抗。
不过她越是这样，越让人心烦，越是不想让她待在这里。
罗森和鬼杰相互点了点头，就准备把两人抬回去。
流云生怕这婴儿病情有变化，急道：“鬼主任，您留下照看小婴儿，我和小森去。”
鬼杰点点头道：“也好。”
……
张默看了看这一家子，就明白又是鬼杰菩萨心肠发作，这一家人真是不知道修了什么行，遇到这么好的医生。
一看就没有支付能力，看来这后续的医药费又得鬼杰自掏腰包了。
张默摇摇头，心想：“怪不得主任那么穷，原来都是被这一个个剥削的。”
张默微笑着介绍道：“您们好，这位是符凡迪，就是给您孩子提供幽灵粒子的孩子的家属。”
禾木一家赶紧都站了起来，恭敬地道：“您好，您好！”
杨羊细看这符凡迪气质不凡，想必她的女儿也是智力超群的，心里放心了许多。
禾木明白这能躺到幽灵仓里的人都是非富即贵，要不然就是卓尔不凡的人物，自己的孩子能是这样的人转世那真的是因祸得福啊！
这一家人脸上大写的“满意”。
符凡迪看了这一家子普通之极，不过这夫妻二人还是一表人才的，这生的孩子也不会太丑。
这穷就穷点吧，反正自己有钱，可以好好培训孩子的学习。
不过，也要看小孩子自己愿不愿意学了，真不想让她再失去快乐的童年了。
张默开口道：“不知道你们还有什么疑问，都可以问我的。”
杨羊道：“刚刚鬼主任已经跟我们讲得很清楚了，我们同意，您把通知书给我们吧，我们签字。”
符凡迪想着女儿以后的抚养问题，急道：“慢着。”
杨羊柔声道：“符女士您还有何要求？”
夫妻二人疑惑地互看了一眼，禾木问道：“是不是要付您钱呀？”
符凡迪冷哼一声，道：“钱就不需要了，趁着还没有成之前，我们讨论一下女儿的抚养权问题！”
杨羊一家尚未考虑到这个问题，杨羊母亲急道：“这孩子今天才从我女儿肚子里出来，这当然应该由我们来抚养！”
杨羊父亲附和道：“对呀，我们女儿为了生这个孩子吃了不知道多少苦。”
“……”
符凡迪看一眼夫妻二人，二人还没有发言，问道：“你们二人是什么意见呀？”
杨羊想了一会，这女人愿意给自己的女儿的灵魂，那就是为了复活她自己的女儿，这抚养权她肯定是要争取的，叹了一口气道：“您先说说您的想法？”
符凡迪翘起了二郎腿，顺了顺自己的短发，道：“我肯定是想要孩子跟我过的呀，我的女儿的灵魂装在你女儿的身体里面。”
禾木急道：“我不同意。”
符凡迪看了看自己的大钻戒，提醒着这一家人自己的家庭条件，以后能给孩子什么样的生活，道：“你们有得选择吗？如果天亮之前你家女儿还没有灵魂那就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张默看着这些人，除了沉默也没有他法，不过这些事还是提前说好比较好，免得日后扯不清。
杨羊悲从心来，这就要和自己的女儿分开，她是怎么也舍不得，眼泪在眼睛里打转道：“符女士，您行行好，可怜可怜我女儿，要不然我们先做了再说，这些都是可以商量的呀，况且这实验能不能成功还两说……”
说着她低声垂泣起来。
符凡迪也是经历过事的人，大不了再等等，但这抚养权不拿在手里怎么也不安心，道：“实验的事情，我相信鬼主任只要敢做那就一定能成功……”
说着看向张默点了点头，张默也对鬼杰有信心，也点了点头。
“但是这个抚养权还是要先说清楚，要不然后续也太麻烦了，看来你们还不知道我女儿是谁吧？”
杨羊一家齐刷刷地看着符凡迪，她女儿是谁？
这时从她身后进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士，手中提着公文袋。
“符女士，您好，”男士对符凡迪客气地打招呼，并从文件袋里拿出《扶养权转让协议》递给她，“您看看这样行不行。”
“你办事我放心，不用看了。”符凡迪拿起文件递给杨羊，道：“你看看还有什么意见，如果同意就签字。”
杨羊不想看这种丧权辱国的协议，眼泪再次决堤，对禾木道：“你看吧！”
符凡迪也是母亲，这能感同身受，柔声道：“我作为莫依婷的母亲……”
正在悲痛中的一家人，听到“莫依婷”的名字，不知道是该喜还是悲，这一家人都是这女孩的粉丝，前段时间听说这坏消息还伤心了一小段。
惊讶之余，又感叹也许这就是缘分吧！
“婷婷从小就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我怎么让她跟着你们吃苦。我也不是瞧不起你们家，不过你们也得认清现实呀，我们大不了再等等，你们能等吗？”
杨羊的心又悲又喜，一想到自己的女儿是一个大明星转世，那心里就甜滋滋的，可是一想到要分别，那就是如同割肉一般，难过道：“符女士我们能不能一会再签这个协议，我们一家人商量一下。”
符凡迪说着无所谓，但是内心也是着急的，机会总是稍纵即逝，放低声音道：“这样吧，我们大家都退一步，反正我们家的独栋别墅也很大，反正我们家都是要找保姆和育儿师什么的，你们如果不介意可以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这样且不是一举两得的美事。”
律师附和道：“这确实不错。”
张默也觉得这样很好，点了点头道：“这样不错，孩子就有两个妈妈的爱了，简直太完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