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彻元 > 375.肃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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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些离开半个时辰后,林彻等人到达了猪头山。

  一直注意着路上痕迹的白起,挥手致意,骑队停了下来。

  “又有什么发现了?”与宁蓝共骑的林彻在马上问道。

  他们不久前看见了路边被抛弃的货物,便意识到敌情有变。

  白起指指地上,然后往右侧不远处的小山指了指。

  林彻大约明白了意思,“阿起,你带路,三和叔,虎子,你俩跟随探路,长庚,散开队形,准备战斗。”

  虽然敌人留在那里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军事讲究的就是一个谨慎。

  白起三人沿着痕迹往前探察,骑队分张开来,徐徐而进。

  很快,白起便找到了小山坳,三人看见了其中被抛弃的车驾和骡子尸体。

  白起和许三和交流起了所发现的情况,虎子则奔向高处,向后续人马打出安全的信号。

  林彻进到小山坳的时候,看到白起一边打着手势,一边在地上写写画画,将发现的信息传达给许三和。

  进来后,姜才也四处查看各种蛛丝马迹。

  许三和理解完白起的意思之后,对大家说道,“从目前的发现来看,这里有对方的接应人马,对方已经全员换马,从痕迹来看,阿起说有二十七匹马,但是载人的应该只有二十三匹,其余四匹载重略轻。”

  “这就是说,对方增加到了二十三个人了?倒是更加棘手了点。”

  林彻意识到自己有些托大了,对方人数增加了一倍!

  “可能,还不仅仅如此,对方有甲!”姜才晃了一圈之后回来。

  你是怎么知道的?林彻不解,“怎么说?”

  姜才解释道,“姜某发现了地上有放置过甲包的痕迹,加上刚才说的四匹没载人的马,很可能是驮了甲包。”

  甲包,就是将盔甲打包,正常来说,军士是不会时刻将盔甲穿戴在身,那样太耗费体力了,只有执勤或者临战,才会披甲。

  而林彻带着的禁卫班直之所以保持甲胄在身,是因为他们在临安时,执勤摆样

  子惯了,反正不用实战,不用太顾惜体力。

  这不,可能面临实战之时,也选择先把甲胄除下,等到临阵披甲也来得及。

  对方有甲,那算起来,和自己这边的战斗力,相差不大了。

  林彻稍作考虑,没有退缩,“追!”

  他们在这个小山坳待了小半刻钟,也不算是浪费时间,毕竟,马匹在急行军后,也是需要适当的休息。

  不到四个时辰后,日头西斜。

  这时候林彻等人已经偏离的官道,追着痕迹行进在荒地里。

  突然,前驱引路的白起,勒住马缰,被打断奔行的大白人立而起,两只前蹄在空中挥舞着。

  白起滚鞍下马,疾走了几步,蹲了下来,伸出一根手指,戳进了一堆马粪中。

  感受了片刻,才将手指抽出,都顾不得擦拭,就向同样停下的许三和打起了手势。

  许三和弄明白后,向林彻喊道,“马粪是新鲜的,大概是一刻钟前,阿郎,他们就在前方不远!”

  “披甲!换马!”林彻发出命令。

  宁蓝虎子还有许三和也披上了甲胄,没有适合林彻和白起甲胄,林彻只得将甲群当围兜缚在胸前,白起却选择不要防护。

  随后,林彻再令,“孙甲,虎子,前出侦查!”

  “长庚,领十人在左侧两里外同进,姜才,你带十人在右侧!”

  骑队一分为三,朝白起所指方向加速疾奔,顿时,肃杀之气充斥在天地之间。

  前方十里一个山岗处,二十多个人马正要休憩。

  疾行了一天,人受得了,但是马已经吃不消了。

  众人纷纷把自己坐骑的马带放松一些,然后给马匹喂水喂粮,同时还要擦拭马身上的汗水,不然在这个天气,马很容易病倒。

  朱吉璐可啥也不会,一滩烂泥般躺在地上。

  他现在只感觉两股之间已经烂透了,甚至蛋都磨肿了。

  他不能说完全不会骑马,但也就是,骑在马上走两步的水平。

  为了不让他掉队,与其

  说是让他骑马,不如说是把他绑在马鞍上。

  幸亏,他亲爱的老爹,给他找了个称职的伴当,一个人照看着两匹马。

  徐承志是个文人,但是跟着蒙古人做事,这骑马的本事可是基本要求。

  不过他现在也累得够呛,毕竟,身子骨摆在那,现在还能顺当的站着,已经算很不错了。

  他算是这个队伍中,最重要的人了,稍稍享有一点特权,有人帮他照看坐骑。

  从马上解下水囊,才喝了一小口,就看见史兵深锁着眉头走过来。

  “史兄弟,难道还感觉不好么?”

  史兵摇摇头,“心中慎得慌,但是想不出到底哪里有问题。”

  都跑出快两百里了,也故意离开了官道,选择了更加难行的野地,但是那种危机感,一直萦绕在他心头。

  “那,能猜一下都有什么可能么?”徐承志问道。

  史兵思索之后,“两个可能,要不就是前头边境有拦截,要不就是后头有追兵。但是,我们骑马奔行了这么远,要紧追我们,那自然得是骑兵,但据我所知,扬州拿不出这样的骑兵。”

  “是啊,咱们的马可都是上等良驹,强行军这么久,都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按理说,能让你感觉到危险的,那对方的数量应该不会少,我可不相信扬州能找出这么多良驹来。”

  徐承志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史兵出现了错觉,“你有没有感觉其他哪里有不舒服!?”

  这话一说,一股莫大的屈辱笼罩在史兵心头,“先生,我史兵能活到今日,就是因为相信了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你若是觉得我在胡说八道,尽可不信!”

  徐承志被噎住了,过了良久,才讪讪道,“史兄弟,我不是不相信你,这不是过于蹊跷了么,心有疑惑,这不是人之常情么,我是个百无一用的书生,难免有些患得患失,想得多了点,还望史兄弟不要见怪。”

  说着,徐承志便向史兵郑重的稽首相拜,脸上诚恳而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