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爸爸她最近都在忙些什么呐？”
心满意足的矫正好贝尔纳黛的称呼，莎布随即思考起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罗塞尔最近都在忙些什么？
听到贝尔纳黛的疑问，莎布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说实话，她还真没有考虑过。
但作为一个国家的皇帝，想必现在的罗塞尔，身上顶着的压力并不小。
因蒂斯帝国表面上，因为蒸汽机的发明而国力大涨，但实际上，增长的只是世俗方面的力量。
因蒂斯国内有许多的大贵族，他们在神秘学世界里涉及的方面，早已在暗处长的枝繁叶茂。
区别于代代相传的鲁恩王位，罗塞尔作为篡位而来的皇帝，国内许多势力和他的关系并不和睦。
现在明面上唯一站在他身边的，就只有蒸汽教会和一些弱小贵族。当然，这只是明面上，毕竟背地里，选择投资这位“蒸汽之子”的人必然不会少。
就在这种压力之下，他还因为误闯进了深渊，导致人员伤亡严重，进而致使了第一次大航海的失败。
这个失败带来的代价太大了，失去了最先拥有改良船只，三桅帆船的优势，第二次大航海开启，就不再是罗塞尔一个人的舞台了。
充其量，他只能算是开辟大航海的领军人物，他背后的安全航路之上，各国势力之间的较量必然不会少。
如果按照原著的进程发展，罗塞尔依旧能够最先开辟航路，也能够最先抵达南大陆，但这并不是好事。
率先抵达，反而落得一个被本地势力围攻的下场。
南大陆死神信仰遗留，帕斯王国、拜朗帝国两大国家，高地王国遗孤，玫瑰学派纵欲派。
除此之外，还有着背后虎视眈眈的，同为侵略者的费内波特王国、弗萨克帝国、鲁恩王国。
这场殖民战争，最终的胜利果实，却是被后来居上的鲁恩等国家摘取。
被战火燃烧的因蒂斯，因为国内反动势力起义频发，以及来自“反因蒂斯帝国联盟”的压力。
罗塞尔只能无奈吞下败果，将打下的南大陆殖民地拱手让出。
而现在，情况好的话，他还能一马当先的率先抵达南大陆，为自己的帝国殖民抢下所谓“先机”。
情况不好，可能后世史书记载里，最先开辟大航海的人，都得要改名。
当然，这只是莎布提前知道了大航海事件的结果，才能做出的猜测。对于其他人，除了现在的亚当，没人知道究竟会以那方获胜，作为结果而结束。
“你爸爸现在，应该是在烦恼如何平定国内非凡势力，以及对于，是否要率先开辟航线的一些利害，做取舍。”
莎布认真的对贝尔纳黛解释起来，什么是国家的侵略，什么是战败的后果，什么……是背叛。
未来的贝尔纳黛，一直无法理解父亲的所作所为，一直埋怨了擅自离去、抛弃家庭、性格怪癖的父亲百年。
其中最大的问题，就是罗塞尔被污染后，与家人之间的联系越来越少。
这也没办法，许多之前没能教给贝尔纳黛的知识，最终变成了无法、不能教授。
高序列深度污染的罗塞尔，有时仅仅只是存在，就是对周围人的污染。
“贝尔纳黛，别听你阿姨乱说。你现在只要好好的消化魔药，好好的享受生活，就可以了。”
罗塞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将一只机械组装而成的小鸟递到少女手中，随后看着少女追着小鸟，逐渐跑远。
“现在和她说这些太早了，国内的压力还在可控范围内。不过……我没想到你对于因蒂斯居然这么了解。”
可控范围……希望等别人打了白枫宫时，你还能这么想。
莎布叹了口气，摇摇头道：
“贝尔纳黛其实什么都知道……对了，你应该并不是来找她的吧。”
点了点头，罗塞尔也跟着叹气道：
“是的，我希望你能够在大航海上帮助我。比如鲁恩王国和黑夜教会，甚至是一些海盗方面的交涉问题。”
“我可没这么大的面子。”莎布白了罗塞尔一眼。自己可就是被鲁恩王国给“卖掉”的。从财政收入上来看，因蒂斯帝国甚至为此花了不少钱。
至于“黑夜女神”方面，莎布不清楚，是不是在罗思德群岛事件中，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印象下滑了。以至于没有派遣主教执事，为自己做挽留。
就是没有，那只是为了稳定教会与王室之间的平衡，所做出的一些决策，莎布也不准备为了这件事，向女神祈祷。这会损害黑夜教会在南大陆的利益。
“我能向你许诺的，也就是让你，在狂暴海一带畅通无阻，但这你已经能够做到了。”
莎布意有所指的看向罗塞尔。
“‘黑皇帝号’，它的船长是你的布置，海盗早已不是威胁，不是吗？”
罗塞尔似乎有些惊讶，自己扶持萨维尼·所罗门，为了避免联系，还特意让他选择了“黑皇帝”途径，做了种种掩盖。这可是因蒂斯帝国的机密。
“这在海盗圈里不是秘密，你应该多管管自己的手下。”看着罗塞尔的表情，莎布猜到了结果。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在我必须最先抵达南大陆的情况下。”
罗塞尔看向莎布，“你明白的，如果不能最先抵达，如果不能把名字留在历史上，那一切就都没有意义了。”
留在历史上，已经有了一定的预想吗……看着罗塞尔的蓝眼睛，莎布感觉到了对方的决心。
她原本以为，罗塞尔一定要做第一的原因，就是为了沽名钓誉，说简单点，就是装。
可现在，或许罗塞尔之后晋升“黑皇帝”，并不是如莎布想象中那样仓促，而是在两年前的半神阶段，就已经有了一定的想法。
“最先抵达南大陆后，四处高调宣扬这件事，之后就静静蛰伏起来，等到其他三国和本土的势力碰上后，找到哪里是正面战场，哪里是侧面战场。”
莎布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她不会打仗，这究竟是否可行，还得看罗塞尔这位有着战争经验的先行者。
“嗯……”罗塞尔思索着，一会点头，一会又摇头。
“我会去议会上，和大臣们进行一次讨论，时间就定在明天中午，你到时候可以站在我的背后，为这个计划做一些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