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仙囚 > 第三百九十二章 抹了油的嘴

  仙囚第三百九十二章抹了油的嘴一缕拂晓的阳光照进阳生子的屋里面。

  窸窸窣窣,穿条裤子都要小半天的小书童鸿文还没穿好,这都太阳晒到屁股上,还磨磨蹭蹭悠闲自得的很!

  穿好裤子以后,他还要学那小家碧玉般的闺中绣女。

  拿出把小梳子再加一个小镜子,梳梳自个儿的小头发,哪儿的头发歪了又伸出小手将它给揪直。

  接着还要对着镜子看看哪里有没有头发凌乱的迹象。

  此等一幕让整天披头散发的年轻人瞧见了,紧扶着自己的额头,太墨迹了。

  书童鸿文瞧见了高个子生无可恋的模样,手拿小梳子连连摆手道:

  终于,在阳生子扶了自己三次额头后。

  书童鸿文终于将他所谓的仪容仪表整理好了,轻晃了下自己的衣袖,

  就这样,阳生子便出发去了物天司,只不过今日跟昨日相比,周围的人群目光怎么不一样,全部都在盯着看。

  即便是刚刚所过之街道上的路人,也是两眼发光,直噜噜地盯着他二人看,惹得小书童鸿文浑身不自在。

  心想今儿个难道自己变的更加英俊潇洒了?身高也跟高个子齐平了?不然哪有那么多的目光全部指着他俩看。

  年轻人阳生子没来由地便是一脑门瓜拍下去。

  戏说道今天的小书童的确跟昨天不一样,变得更英俊了,说不定等会儿就有小姐姐递来一份情书,一朵鲜花就要插在牛粪上,那不就是甜死个人?

  小书童一听见高个子说这,小脸通红,面容极其羞涩,抱住阳生子大腿非常难为情。

  连忙安慰阳生子道不用气馁,本童的确是帅了那么一丢丢,高个子多加油,肯定也有被女子递情书的那一天。

  年轻人只是笑笑没有回应,双目如炬地看着一众围簇在物天司三楼方寸台前的众多儒修学子们。

  回雪书院众多下院学生们齐齐开口道。

  早就已经知道此人是谁了,以为再次蒙上面就找不着了他不成?

  年轻人阳生子听见了没有取下面巾,看不清任何面目表情的他,只是伸出一手,

  「何意?四方书堂,文院,修院,上院下院,甚至整座回雪书院都知道足下是谁。:

  你可就别装蒜了!

  今天咱们这些儒修也不难为你,取下面巾跟我们去下院走上一走,品一壶书茶。

  台上的这本道藏,便物归原主,回雪书院的声名在此你可全权放心,不会偷梁换柱换了你的所属物。」

  话语一落,周围人群攒动,看来是书院要对这位南下中原的年轻人动手了!

  阳生子稍微动了自己的手,手掌上的骨筋是震的噼里啪啦响,话语极其冷淡:

  由黑白两书所合成的一本孤札顿然飞到阳生子手上。

  而年轻人身旁的小书童鸿文先听到了两者间的话语机锋,再看到这一系列的动作,这才回过味儿来。

  高个子暴露了!

  难怪今天不论是扫街大婶或是过街路人,还是在这物天司里面的野修们都盯着他俩看。

  那种眼神充满了凶戾,厌恶,更有杀人的眼神!

  可是高个子在他鸿文心中不是坏人,他想让他平安拿了宝藏书,再平安拿了宝藏书去完成他自己的事情,自己可是这书院的小书童,必须要护着他。

  双脚立马向前,将高个子挡在自己身后,大声嚷道:

  「胳膊肘子往外拐的混账东西!

  你一个小小书童也敢对书院正式学子颐指气使。

  要是在仙门百家你就是一名杂役弟子!

  得亏了这是在回雪书院,仁慈破例收你为伴读书童,真以为回雪书院会让一个贫寒之辈进书堂学习?滚下去罚抄弟子归三百遍!」

  围拥在物天司方寸台前的众儒修们,见着一个小小书童竟敢堂而皇之的拦大道,即刻大怒。

  这一怒,让鸿文犹坠冰渊,这还是他一直喜欢的回雪书院嘛……

  年轻人眼见于此,只是伸出手拍了拍书童的小肩膀,随后跟在书院学子们的背后去了回雪书院的下院。

  沿途一路上,所有看见年轻人阳生子的人,无不透露出厌恶的眼神。

  其中不乏有朝着阳生子吐口水的,不过见着了那一脸平静的面容似藏着波涛汹涌,不敢直接吐脸上,只敢往地面吐以表泄愤。

  回雪书院的下院离物天司不是很遥远,约摸一炷香的时间,这群要拿年轻人开刀的儒生们很快就到了下院。

  百年了,时至今日没让任何一个外人进过书院的大堂!

  今日却破例将一个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书生样的年轻人,带进了四堂下院。

  这些人想要干什么?当然是要公审他,且审得他道心崩乱愧疚连连,他要今儿个就在下院自裁谢罪也不是不可以。

  儒修们不仅练就一身举世无双的德贤大法,嘴巴里也更是一套一套的,将活人说成死人,死人变成活人也不是没有过。

  这就是一座书院的底蕴。

  嘴贤大法!

  下院集体的公开裁问大会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书堂外无数雪墙环护,绿柳周垂,三间垂花门楼,四面抄手游廊,一伙人直接带着年轻人跨过匾额,进入书堂内部。

  另一伙儒修学子们正在火急火燎地紧赶布置,

  秉持着天义天德天道的书院学子们,这是在替天行道,除孽。

  裁问大会正式开始!

  年轻人被带至一个圆形广场,梯阶无数,正中心摆了一个光秃秃的木椅。

  这根木椅当然是为那个上天所不容的年轻人准备的,除此之外,再无任何设施。

  咱回雪书院就是仁厚!

  让年轻人坐着受审,这等举措无一不体现回雪书院的德行。

  而今日的正主,年轻人阳生子早早地便坐在了专为他设立的罪椅,脑袋斜歪,观望着四面八方都在盯着自己看的儒修们。

  审他么?那就来!

  从年轻人的面目表情来看,完全不见他面对下院如此多的儒修,有任何的慌张。

  酆都地宫大场面都走过了,这等小场面还入不了他的眼!

  一旁的书童鸿文如今对回雪书院失望至极,他心中的书院不该是这样子的,并且还面临着两难境地,他要帮谁?

  阳生子似是知道小书童心中所想,小声开口道。

  心中纠结连连,书童鸿文毅有坚决之色,他知道此时此际呆在高个子身边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会被逐出书院。

  倘若就此置之不问,自己的良心又过不去。

  如若就此撇下阳生子,那他鸿文所读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身上去了!

  高个子又是给他银子又是救他性命的,倘若真不管不问,那他就不是个人,纠结,真纠结啊……

  心中一团乱麻的书童鸿文,好似被年轻人看穿了一样,阳生子轻拍其小肩膀:

  「就坐在这儿看着,手脚嘴都不许动,这样你的良心亦能安。

  另一方面做为书院的书童也说得过去,记住,高个子所行之事跟你没有半点干系。」

  决然转身背对小书童,双手负后,

  话一完,年轻人伸出一手作掌状,犹像砍瓜切豆腐一般,直接将座下的木椅劈成两半。

  一年轻身影。

  另一小书童鸿文,分别坐在被手切的木椅上。

  继而轻拂袖,冷望人潮,单手点指四周众人道:

  猖獗。

  悖狂!

  简直无法无天了!

  「妖孽,休得猖狂。下院邵安顺有一问!

  上天有好生之德,大地有载物之厚,足下从生下来的那一刻,无不在做反天逆道之事,所思所想所行全是违反天之道。

  你这个被生下来便被上天唾弃者,不忠不孝欺天欺家的人到底有何面目活在人世间!」

  「说起这个啊,阁下既有这问在下亦有一答,你说上天有好生之德,可我走过了这么些路,活了这么久,上天的好生之德在哪里?

  无处归家的乞儿比比皆是,衣不蔽体的庄稼汉依然吃不饱饭,阁下所说的上天有好生之德莫非是在你的心里?」,阳生子慵懒地坐在椅子上,仰声一笑。

  再又轻拍一下额头,

  下院邵安顺顿时便被阳生子这句话憋得一脸涨红,咬牙切齿得很!

  又有一儒生门弟飞至,指着阳生子就大骂道:

  抬头斜睨此人,长得一副书生态,直接回驳,。

  年轻人又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一拍脑门儿,

  诡辩!

  狡辩!

  此子避重就轻,转移话题!

  又有一名儒生门第扯开嗓子就说道。

  接着便是无数下院儒生齐齐审骂,愤怒之言四起,全都是指着那位坐在烂木椅上的年轻人。

  今日这场战役,貌似是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

  没有汹涌澎湃的大杀战,只有那一句句能说死人,羞愧地恨不得钻进地坑将自己埋了的那种嘴战!

  下院所有儒生门第,嘴战一个无法无天,欺君欺天欺国大不敬之徒,阳生子。

  话锋极其激烈,唾沫星子乱溅,字字诛心!

  诛的是阳生子道心!

  但却见那年轻人不慌不躁,来一个便反骂一个。

  从天之理说到地之道,从天地君亲师,君子论,贤人论,甚至连五伦纲常都统统骂审了个遍,他如此一个厚颜无耻之人是怎么好意思活下来的。

  娘希匹的,这都快骂审到天涯海角去了!

  他们发现,此人狡诈功底尤甚,骂了这么久也没见这人道心不稳

  ,反倒愈发坚挺稳若磐石!

  实乃玩文字游戏第一高手,众多儒修如此审论豪不见他有半分逊上那么一丢丢,双方竟是不分伯仲平分秋色!

  这会儿年轻人犹似终显疲态,画风一转,转攻为上发起反击。

  被阳生子一指点中的儒生门第听见这厮反攻其上,问上这么一句话。

  顿然快速在心里思量,父亲父亲,是在家中挑起大梁的存在,家本位当中的主宰。

  母亲是礼仪之母,贞顺,辞令,婉娩,丝橐,若只能救一人,那必然是救父亲。

  被阳生子一指点中的儒生门第思量一圈后,直接回答。

  阳生子戏笑一声,肆狂一笑。

  此话一出,周围唏嘘一大片,狂徒竟然拿他们回雪书院的山主开涮!

  好是大胆!

  被阳生子一指点中的儒生门第狂喝道。

  「一个都不救,自个儿落水下去陪他们两个同下地狱。

  这才符合你们书院有孝有仁有义的理念嘛,亏阁下还在回雪书院念了这么久的书,诸位快快给本尊拿下,严番拷问此人到底是读的何种圣贤书!」

  此话一完,周围即刻响起黑压压的议论声,此子到底是哪种心肠的歹毒人,不救人竟要一同下地狱?

  一时间,破空风响声好几道,一个接着一个的白色儒袍学子们齐齐现身,全部是从回雪书院的上院蹿过来的文修们。

  似乎解决问题之道还是要用拳头说话了,从上院飞至下院的众儒修便是如此,唯有斩,以敬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