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的,还未用膳,生什么气?”池惜年拍拍晏初景的背,替他顺气,“年纪轻轻的,气坏了身子可不好。”

  “你若不总气朕,朕能生气?”晏初景垂眸,后槽牙紧咬。

  显然,池惜年的安抚于他来说作用并不大。

  甚至在面对她轻柔抚背的动作时,他还觉得脑仁儿隐隐作疼。这人,嘴上说着恼人的话,手上又行着安抚人的事,当真是…无耻!

  果然,晏初景刚得此结论,池惜年就又道:“说你行你也要生气,那往后再有类似的事,我就说你不行?”

  就知道她开口没好话!

  晏初景呼吸一窒,好半晌都没缓过劲儿来。不过当他好不容易压下心中恼意,还没开口说话,外边儿,李福生的声音就插了进来:“陛下,出事了!”

  “何事惊慌?”晏初景虽面对池惜年时时常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会暴跳如雷,但当他撩起凤目,瞥向慌忙冲进屋内的李福生时,那双琉璃眸子中,就只剩下了平静。

  他平淡的目光让李福生也稍稍安心了一些,只是情况紧急,话出口时仍旧免不了语速加快:“陛下,不好了!平兴府三州水患,局势控制不住了!

  “许知府连夜上书,请求朝廷调水和粮草军支援!”

  “水患?!”晏初景瞳孔微缩,面色微沉,“上月朕不是还下旨令各州府排查河道情况,加固堤坝吗?他平兴府一共六州,是如何做到让大水冲了三州的?!

  “许儒宣的上书在什么地方?拿来朕看看!”

  晏初景虽没有大发雷霆,但熟悉他的人却明白,他已然大怒。

  这与平日里同池惜年置气不同,这种愤怒由心而生,衬得他整个人阴沉沉的,令谁都不敢与之随意搭话。

  李福生连忙从袖子里掏出一本折子奉上,同时偷偷瞄池惜年一眼。

  水患事关民生,以陛下对江山社稷的重视,他连开口请这位冷静都没胆儿。这时候,只能指望皇后娘娘。

  池惜年收到李福生的眼神,便知他是什么意思。

  她也想为晏初景分忧,自是想都没想,就直接靠近晏初景,以安抚姿态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别急,你先把折子看完,弄清前因后果再说。”

  她一下一下地拍着晏初景的背,动作轻柔。

  “嗯…”在池惜年的安抚下,晏初景不由没那么气了。但他查看折子的目光还是透着一股阴沉,显然是还在为此事恼怒。

  “如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池惜年与晏初景关系亲密,他批阅奏折安排朝中事宜的时候,她时常在旁看着。他早在黄梅雨季之前,就考虑到南方临海多雨多水的城镇会有水患之忧,因此,特意下旨让各州府排查河道堤坝。

  都这么提醒了,平兴府怎么还会遭如此大难?

  这其中,会有什么特殊原因吗?

  “就说是黄梅雨季,大量降水,几日时间的降水量比以往整个雨季都多,以至于堤坝承受不住,被冲垮多处。”晏初景捏着奏折的手渐渐用力,“这种理由,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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