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城这座因灾害冲击而略显萧条的城池,如今,正渐渐恢复着生机和热闹。

  看着百姓的生活逐渐好起来,池惜年并没有因为水匪踪迹失去线索而头疼,而是同街边来往的百姓一同露出了笑容。

  不管这件事怎么解决,最终,都是要百姓过上好日子。

  如今,百姓处境有了好转,她自然高兴。

  只是,当她行至平兴府衙门口,看着衙内来来往往的忙碌身影,她嘴角抿起的那点笑,又渐渐消失,化作了眼眸中复杂的情绪。

  “去叫门吧。”池惜年驻足,抿抿唇道。

  得了她的指令,歆一立马持着帝令上前,将自己一行人的来意说清。

  平兴府衙的守门衙役哪儿见过帝令?皇后这等人物于他们来说,更是传说中的存在。

  但他们却无一人敢因此怠慢。

  那突然出现在衙门门口的女子,光是提刀往那儿一站,就有种压得人说不清话的强横气势。

  看看池惜年,又瞄一眼歆一手中雕着二龙戏珠的帝令,衙役们连想都没想,就直接领着池惜年等人去了后堂。

  相较于紧张慌乱的衙役,已经置身于衙门内的池惜年,反而显得格外冷静。

  她步履不快,一边随衙役往内,还能一边抽空观察周围。

  “你们衙门,似乎都挺忙的?”池惜年目光不着痕迹地自旁侧一个个小跑着忙碌身影上掠过,闲聊似的随意开口问道。

  “是、是…”衙役有些许紧张,磕磕巴巴地答了是,方才又解释道,“灾情严重,衙门人手又有限,大家最近都挺忙的。

  “而、而且昨日傍晚钦差大臣还到了…大人们不仅要忙赈灾的事,还要跟钦差大人们汇报平兴近况,几乎忙得是脚不沾地。

  “咱们知府大人更是连回公舍的路上时间都舍不得放掉,这不,还直接带着家中管家住到衙门里来了…”

  衙役刚开始同池惜年解释情况,话语还有些磕巴,但当提及自家知府,所言顿时顺畅不少。

  显然,是那位许知府的所作所为确系没有可以挑剔的地方,便是连下属提及,都只剩下了连连的赞扬。

  感受到许知府在衙役心中的伟岸形象,池惜年不禁勾勾嘴角,笑着睨那开口的衙役一眼:“照你这么说,咱们大靖能有许知府,还是大靖之福了?”

  “不敢!”那衙役摸不清池惜年的心思,听她直接把许知府比作大靖之福,不禁吓得连连摆手,“小人就只是觉得,知府确实是身体力行地在为老百姓们做事,绝无他意!

  “还请…还请皇后娘娘不要误会!”

  “误会?”池惜年勾勾嘴角,不置可否,“如果他真如你描述的那般,说他是大靖之福又如何?

  “只是,这人到底如何,还得见过了再下定论。”

  衙役总觉得池惜年话里有话,但以他的身份,对方不主动与他提及心事,他自是万万不敢打听的。

  犹豫片刻,他终是没有辩解什么。

  把池惜年带到一间小院门口,他便道:“许大人和钦差大人就在此处,娘娘直接进去即可。”

  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