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惊变
一周后，“弑序亲王”号舰长室。
舰长、亲王、“黑皇帝”途径序列2天使、“熵之公爵”德布罗意·波拿巴正在冬眠仓中沉睡。
舱门打开，主教的私人秘书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位青年。
说是青年，其实也并不年轻，只是皮肤保养很好，脸庞颇为英俊。
“秘书”脸上肉粒抖动，露出于连主教的面孔。
“主教大人的这个方案还真的好，血液、掌纹都能验证通过。”
说话的”年轻人“是船上的警务部队司令，序列3”狂乱法师”，路易·波拿巴伯爵。
伯爵打开舱盖，凝视着亲王的面容，两人的眉眼依稀有些相似。
“祖先大人啊，您这样活着，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呢？”
说罢，他掏出一件地球仪状的事物，不过“地球”的位置，是一个团比黑暗更深沉的虚空。他将灵性聚集于其中。一道虚空射线扑向亲王的脖子，没有任何外伤，但转瞬间就夺走了亲王全部的生机。
“无论是肉体伤害还是‘黑皇帝’的能力，都存在隐患，唯有主教大人给的这件东西，能不留痕迹，也不打扰祖先大人的长眠。”伯爵等待着非凡特性析出。
“这都是为了我们的事业。”
“为了神明的事业，”伯爵补充道，“圣座大人的目的会达到的。”
“巡回治安处”总部地下深处。
“直接生吃？”切尔森一脸嫌恶的表情。
“是的，”为切尔森带来仪式材料的神父指导道，“由于您不是‘蔷薇主教’，只能这样了，本来正常的蔷薇主教是可以化为血肉生物直接容纳的。”
切尔森看着眼前这七种不同的灵性生物的血肉，头皮发麻，有些一看就是从冰冻仓翻出来的僵尸肉。
“不能煮熟？”
“煮熟了就失去灵性了。”
切尔森心一横，开始吃起这些带血的陈年“牛排”。
神父估算着时间，为他调配“牧羊人”魔药。
忍着巨大的不适生吞完这堆血肉，切尔森迅速把魔药灌了下去，生怕晚一秒就呕了出来。
魔药下肚，令人作呕的血肉突然就融化在了胃里，切尔森自己也仿佛要化为一滩血肉一般。
而刚吃下去的七种血肉反而十分坚挺，为他勉强保持着形体，最终，不定型的血肉终于开始凝结，身体逐渐显现。
“这——牧羊人的晋升也挺危险啊，一不小心就化为血水了，怪不得得用真正的灵性材料辅助”。
“牧羊人”的能力切尔森十分明白，问题主要是放牧哪些灵魂。
傍晚，切尔森在海边散步，顺便思考接下来的安排。
一道黑影突然从树阴中显现。
“我以为我们的交易已经结束了。”切尔森问。
“不，才刚刚开始。”c先生显出了身体。
“又有什么事？”
“我来向你揭示‘牧羊人’这份魔药何以被认为是序列5最强。”
切尔森也十分好奇，c先生一个序列5，是如何展现出甚至能压迫序列4半神的实力，以至于中序列者都毫无反抗之力的被他斩杀的原因。
“这是极光会长盛不衰的真正原因。”
“‘牧羊人’魔药，我们有整整8份。”
“我们在星际旅行中，尽全力收集到了‘记录官’和‘旅行家’魔药，分别有5份和3份。”
“我们可以用奴隶培养“旅行家”，再用我们的一件封印物，令其非凡特性逐级析出”。
“最后奴隶身上只剩下一份‘旅行家’魔药，但他仍是‘记录官’，拥有记录能力。”
“这样，每个牧羊人都能放牧一位‘记录官’或‘旅行家’。”
“我们的会首大人，y先生，是一位序列4半神，“黑骑士”。他可以利用‘降灵仪式’进入我们的梦境，在梦中由我们记录他施展的半神能力，包括‘黑骑士’和‘灵肉之刃’”。
“记录官记录的半神能力效果大约只有原版的一半，但‘黑骑士’例外，作为一种主动开启性质的神话生物形态，他只会使持续时间减半，但序列5的灵性本就不足以维持5分钟以上，这削弱等于没有。”
“就算因为灵性耗尽濒临失控，只要杀死敌人，我们仍然可以通过吞噬自身血肉的方式恢复理智，避免失控。”
“灵肉之刃也一样，会减少使用时间，但不会降低效果”
“这意味着极光会的牧羊人不仅能正面硬刚序列4半神，甚至要强于大多数序列4，因为大多数半神无法有效控制自己的神话生物形态。”
“你这里说的有问题。两份“律师”魔药的持有者马上就找到了漏洞。
“据我所知，‘蔷薇主教’吞噬自身血肉恢复伤势是会损失理智的。跟你说的吞噬自身血肉恢复理智完全相反。如果我猜的没错，它只能让你恢复思考能力，却不能恢复清醒和情感，过度使用这种能力会让你变成一个清醒的疯子。”
“精彩的推理。”c先生称赞道，“如果你没有其他情报来源，那你真就是个天才。”
“真没有，我能推理出来，是因为我曾经就是个清醒的疯子。”
“还有一个问题，根据可靠消息，你们所崇拜的神明，‘真实造物主’，还呆在地球上，自从地球启程后，你们的祭祀和祈祷，从来就没获得过祂的回应，你们究竟是怎么做到在不同的舰队上准确降灵，记录能力的？”
“我没跟你说过吗？我们崇拜的‘真实造物主’，祂是伟大主宰的一个化身。”
切尔森不置可否，这和他在塔罗会那里得到的情报相矛盾。
说着，c先生胸膛裂开，从中滑出一个昏迷的奴隶，一刀划开了他的脖子。
切尔森有些不忍，想想无济于事，这个奴隶被培养如此，无论怎样结局都相同。终究还是放牧了这个灵魂。
虽然不信他的鬼话，切尔森还是按照c先生的指示，举行了‘降灵仪式’，反正降的是他的灵，念诵尊号的也是他，他靠着放牧的‘梦魇’能力将切尔森拉入梦，承受风险的也是他。
梦中，切尔森还真见到了极光会的首领，y先生，他微笑着一言不发，只是一遍遍的施展‘黑骑士’，灵性耗尽之前，切尔森终于成功记录了一次。
“那么你们想要什么？”转醒之后，切尔森好奇这样一份大礼，目的是什么。
“根据我们的预测，‘弑序亲王’号上要变天了。”
“如果在这场权力变故中，你能保持中立，什么都不做，如果你那位主教的势力赢了，你也不会失势，因为你现在跟他平起平坐，利用价值很高。如果他失败了，你会因与他众所周知的关系受到牵连，可能有生命危险，届时我们和塔罗会都会全力营救。”
“成交”，切尔森本来就不打算掺和，主教多半也不会让他掺和，他根本就不是核心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