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导者教授初学者预知术,并让初学者去看自己的高光时刻,这样确实这么做了的人们就会因看到的东西而影响心态,反向影响未来,从而封死很多种可能性,确保位置的稳固,这就像很多社会性动物的调节方式一样。

  不过一般来说,这些动物的寿命都不是很长。就算是巨能苟的物种寿命也不长。当然了,用阴谋控制手下,自然要做好为之付出代价的准备。

  任何东西都不免福祸相依。这可太正常了。皇帝又岂是不套上枷锁就能控制一切的。只有那被打击的巨树算得上是没有付出代价,毕竟其本身就是一个集群意识。

  前线封锁区浓雾逐渐散去的消息很快传了回来,而在这皇宫之中,却无半个人知道为什么,只知道他们现在已经没法对没有受控就遭受炮击的地方的人交代了。

  朝堂之上的人们大多主张不必交代,将错就错,毕竟麻烦不小,向来脱离群众的他们除了威慑大概也没什么能干的。讨论一天下来,上位一言不发,最后并没有敲定一个什么结果。

  各路大臣们深夜大都打道回府,宵禁强制熄灯的时候,只剩下皇宫深处依旧不眠。

  当朝皇帝根本睡不着。他们糊里糊涂地退了一次敌,结界糊里糊涂地失效又恢复,他们最近打的糊涂仗太多了,这些麻烦扰得他根本没心思躺下。各种大臣们在下面几乎讨论了一整天,却都没有讨论到他担忧的地方上。

  “身为时至今日依旧后继无人的君王,陛下可不应该这么晚都不休息啊。”

  这皇帝根本不在乎来者何人,这陌生的声音甚至没能让他的眼珠为之动一动,好像打了这么多糊涂仗的他时至今日依旧有不惧任何刺杀的底气一般。

  他当然没有这样的底气。但这不影响他头也不回:“我如何休息?你能告诉我如何得知这不知为何得解的麻烦的答案吗?”

  “一切问题都有答案,陛下不必如此烦恼。”

  这话听起来好像并不是来刺杀的,但这友善的信号在帝王耳朵里却又是另一幅光景。

  这帝王认为一切东西在成为概念的那一刻就已经失真了。不存在没有漏洞可钻的概念。一切问题都有答案在他心里完全是个伪命题。

  正因如此,他对这来者的第一印象是觉得对方是某种神棍。

  “我烦不烦恼不重要,你应该知道,擅闯皇宫该当何罪吧。”这皇帝终于回过头来,正式开始了二者的第一次接触。

  “陛下尽可随意惩戒,我等只是一介普通的代表,只是代表世界的秘密向陛下抛出橄榄枝,作何选择自然还是陛下自己决定。”

  这话那是相当冒犯,再没常识,这种事的后果也是谁都知道的。不过这预知卫士敢如此来到此宫中,自然是带着目的来的。其中自然也有炫技的成分。再低级的预知能力持有者也可以拉满自身的闪避,可以足够难缠。这里在之前那个孩子躲炮击这点就看得出来。就算是感受不到启示,不能走上另外的道路,直接导致大段长廊无法使用,也足以让炮击不论怎样都无法命中目标。

  自然这个能躲过一切警戒来此的卫士更加对于自己规避威胁有把握。任何阴谋和出其不意在预知者面前都毫无价值。

  他们这些卫士的想当然还是几乎必然棋差一招。他们没有意识到他们面对的是谁。

  帝王没有组织任何进攻,却实打实地让来者看到了预知中自己始料未及的,写在自己脸上的震惊。

  皇帝仔细端详他一眼,依然镇定自若,不紧不慢:“你罪理当处死,但你的死期却不在此,我也不便抵抗不可改变之事。你会死的不明不白,但却的确不出自我手。”

  那人如他预言中一般一震,在验证中预知到自己死期,确实看不出自己为何而死的时候,非常准确地露出了自己预知中的震惊。

  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以为预见到未来是他们的专利。毕竟在他自己的认知中,过度泛滥的预知会让一切走向不成立。

  曾经心中还有一丝骄傲的他被重创了。在他的心中,他们的组织必然是完全无敌,凌驾于所有现有的人类之上的。他完全没有预料到这样的发展。

  他突然开始惧怕起了惩戒。明明知道自己不会死在这的他突然很没有安全感。

  他自己只是一个精神阉割的卫士而已,在自己骄傲的地方突然发现对方并非没有基础,甚至说出了正确的预言时,他动摇了。

  直到此时,他还在试图安慰自己,告诉自己可能这皇帝言出必行,自己预料到的是一种他没能想象到的刺杀方式,对方不一定对预知真有基础。这可能只是一种高级的恐吓而已。

  看起来这种理由还是说的通的,并不与预知的注意事项相悖。不过他的第一反应其实并不是多余的。

  预知,他们确实不是独家。

  那心灵过敏的孩子曾经向大帝说过其朋友之事,并请求找机会将其队友引回来的。这其中所包含的东西就让大帝在图书馆里找到了一些实用的小东西。在大帝的一番改造下,一个完全可以使用的预言装置就这么落成了。

  那个心灵失聪者去的地方很特殊,那好像是另一个世界,有好像并不完全是。那个世界中有很多东西,会污染人的心智,摧毁人的心灵,让心灵过敏失聪,让心灵失聪迷失,也会实打实地预言人的死期,好像时间在那个领域并不是什么严格的存在。

  预知是一种使用方法,可以打乱因果树,让预知者的意志影响到未来的一些发展,以知将未来引入过去,从而改变未来的发展方向。但其很显然不是唯一的使用方法。

  他们的预知与预言所使用的原理甚至都不一样,只是导向了类似的结果。预言同样可以通向预知。

  看起来时间并不只青睐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