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的权力制度非常严格,体制内的人不仅执行者严格的计划生育,并且一旦某人进入体制,连同三代以内旁系血亲都再进不了体制。

  这么做的原因很多,不过最主要的还是阻止血缘纽带集团的形成。如此一来,不论是哪种势力,与体制的联系都相对过浅,因此原生势力们不得不提防手下的流亡势力。

  也正因此,不论是谁来坐在相关的地位上,分配者这边都不怎么在乎。

  这样突发的明显有目的性的事件反倒让桃源内的各势力冷静下来,议论纷纷。

  他们暂时还不能锁定此事究竟哪方获利。

  这些乱七八糟的新闻在人群中胡乱传播,就过程而言看起来没有丝毫参考价值。传来传去,却利好到了修炼者们,宣扬起了修炼者们的上台。

  他们的修炼者概念目前而言相当笼统,说是修炼者们策划这一切,几乎完全就是看上了袭击方式无法锁定这一点,半点没有参考价值。

  但也并非完全没有。

  修炼者势力直到如今都处于未成形状态是有原因的。他们不论是理论还是实践上都有着未能攻克的巨大问题,一直等待着能够贯穿他们零散的应用方式的统一理论。虽然在目前的阶段,各种被锁了上限的运转方式也发展出各种令人称奇的成果,但也不过是花活而已。

  真正把握修炼未来的人此时还在连正经理论都徘徊不定的知识。

  自从之前的赛事上大显身手之后,这被当作修炼前景的红日的候选人便被多方势力关注。但是由于此时其已经拥有受保护的候选人身份,却少有人敢真的做什么。因此,他自己的生活反倒显得平淡。

  比起外面常传的各种所谓修炼者的成就,聚集在这个候选人身边的同龄人们的成果就显得无用且平淡。他们站在多少势力梦寐以求的位置上与候选人接触,可他们却始终显得如此平庸。

  毕竟是小孩,焦虑在他们心中显得更加剧烈。其中甚至有人向那候选人提出辞职。

  辞职当然是闹剧。他们都是小孩而已,哪里来的职位。

  “你和那些活了多少年的人们比什么。你要相信我的眼光,我选中你们当然是有原因的。要相信我的选择。”

  小孩说话虚头巴脑的,显然没什么说服力:“那我们这么多人,你说到底都和别人有什么区别?这个职位一直当下去,到时候走到不可挽回的地位上,与赴死又有何差别?”

  不同世界的小孩有不同世界的中二法。这与他们生长的环境有关系。他们生长的环境动荡不宁,各种各样突发的事件会给小孩带来不一样的代入感。小孩总会玩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问题还真把那候选人问住了。倒不是因为他想不起来了什么的,主要是那些决定都是他更小的时候作出的,有些原因虽然他记得,但他真的说不出口。

  不过虽然他说不出来,但他的反应还是快的。小孩之间的对话要用魔法打败魔法,不能记得自己是小孩。

  “你以为现在就来得及吗?暗中不敢轻举妄动,虎视眈眈的人那么多,到时候被套上无形枷锁,再回到我面前,你就能安的下心吗?”

  堵住心神不宁者的嘴自然是不够的。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阴差阳错地拿出了自己随身携带,有其护符作用的某种东西,就这么递给了对方。

  说是让自己回头观察,自己感悟,可他脑子里可完全没有什么能用的剧本用来劝慰对方。

  加之过不了几天又有联赛要参加,这件事就这么拖下去了。但很显然,这么拖下去只是加剧了候选人自己的不安,使他为了隐藏自身行动而脱离了保护候选人的监视范围。

  实际上他不需要做到什么。他身边的这几个人远比他要正常不少。他自己被多余的感知影响了心智,别人的心智多半是正常的,当天晚上心情就恢复正常了。

  他选中后一直在他左右的人们都清楚他力量的代价是什么。他们只是对自己的能力有限而惶恐,并不如之前所说是为了自己的安全。

  他们哪有什么安全与未来。小孩招揽小孩成为候选人周身同吃同住的侍卫,很显然他们都是身世悲惨,走投无路的可怜人。也差不多因此,在他们心中,他们成为侍卫的原因使那候选人难以启齿不难理解。

  候选人脱离了自身势力的警戒范围。

  候选人并不生在桃源,但他常住于桃源。由于其特殊地位,桃源里的各种各样看似天衣无缝的事在他眼里漏洞百出。他可以精确地分辨镜中人与正常人。

  他并不是很能区分正常人与正常人的区别。不同的正常人在他眼里会有不同的纹路,虽然看起来很怪,但总比对他来说有点恐怖谷效应的镜中人要好。

  同期有个控制着大量镜中人的候选人势力让他避之不及,在看过将普通人转化为镜中人的报导,并且在第一时间亲眼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人身上的纹路褪色之后,他离开了原本的城市。

  他辗转过很多城市,在各种各样的城市中参加联赛,在打下知名度的同时也一直在不断地转换城区。原因无他,不论是哪个城市,转化的阴影都无处不在。

  辗转一直持续到他进入桃源。桃源内有原生势力砌起的高墙,除非直接使用候选人身份,大多数人都没法正常在桃源的核心区直接获取身份。那个人把握身份的分身不在这边,也因此并没有对桃源的核心区造成什么影响。

  但他没来,有人来了。

  那个人的观察员追查幸存者,受到幸存者的影响,其所知的一切都以另外的形式成为幸存者所掌握的力量之一。观察员在外环,幸存者却带着他的一份分支在内环。

  由于携带着那前观察员的一切所知,将一个人变成镜中人的转化法也成为了幸存者的棋子。

  不过第一个映入他眼帘的不是镜中人,而是桃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