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间常有关于密教的传闻,好似若是一个势力没有自己的密教和不传之秘,就总归翻不起什么风浪。

  人们在拼搏路上总得时不时为自己的安危着想,有些不传之秘倒也再正常不过。不过他们可不是这个词核心所指。

  与密教扯上关系的人总是动机成谜,常人常常不能理解他们在做什么,只觉得相关的人总是煞有介事,并且有种说不上的立场。

  有传说说这些密教成员大多不与其他修士争锋,而是专攻一些鬼怪般的造物。尽管很多当众的事件并不支持这种说法,但相应的说法还是流传开来,将这些散落的密教成员称为守护神。

  这种说法不是没有依据的。密教成员的表面身份五花八门,但都身怀绝技,再有权有势的人招惹上他们也要倒大霉。这些人好像一个个隐士,总是只言片语之间倒悬天机,搅得天翻地覆,若不是这些密教的成员多对他们所追逐的一切毫无兴趣,他们早该过不下去。

  既有传说,自不会只有传说。密教中人与外界接触不少,自也有东西流落在外。他们的修炼内容里有一些听起来并不靠谱的东西,总之是以运气与护身相关。

  人们修炼的时候多不信其中这些说不明白的东西,但在修炼的时候却也常用。

  人总有倒霉的时候。遇事之前没事可做的时候买个心安,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们不太相信其中某些东西,这些东西却也不全然是假的。

  不同城区之间的迁移限制很早就解除了,加之人不被绑在土地上,任何地方都能从事生产,因此自知识下载之后,人口的迁移已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不同地方有不同地方的情况,各自自有各自的推动与吸引力。交通枢纽不堪重负,民用交通兴起,各地的人们对于无故出现的路人也缺乏关注。

  “知识下载反哺思维网络的潜力可不能小觑。最早建立思维网络的那个宗门不就受限于人们的理解能力,整体扩张总会受限于节点人员的规模,到头来臃肿不堪,钳制了发展。虽然那个宗门停滞不前了好久,但也不妨碍他们一直坐拥最好的资源。”

  这话想表达的无非是资源是发展的必要条件。密教盛产高人,总不会是地里长出来的。

  风水轮流转,螺旋上升,反复横跳的发展方向倒也算是合理。

  “但若真如此分析,那这些直接控制下属众人的外逃战斗员们根本不该能掀起任何风浪。他们根本无法胜任节点工作,永远只能在末端发挥更大的作用。但现在,只有几步之遥的那些漏网之鱼何至于变成我们这么些人的心腹大患。”

  人人都知道他们为什么打不过这些外逃的战斗员,但他说时却未提及这点。显然这是非常单纯地在拆台,说别人论点简陋。

  那人自是听出这意思,却无可奈何。

  “我要有那本事,还在这跟你说这些,早修为大涨,去那什么密教一样的地方深造了。”

  另人却听乐了:“你倒挺看不起这密教?怎么,难道有什么密教中人点拨过你,给你开了些视野,让你接近了些什么我们不配知道的真相?”

  这话听起来像是挖苦,到了这人耳朵里却让他欲言又止,徒增别人的笑料。

  他确实未曾受过点拨,他现在的样子,活像年纪尚小,思维像玩一样的小孩,喜欢妄议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别人如此挖苦他,与他看起来的年龄脱不开关系。

  老大不小的人了,却仍说这些,大多数时候都是被惯坏了。没有别的东西要想,沉迷在自己道听途说来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可不一样。他的视野另有来由。

  思维网络这种东西即使对于曾经接入过很久的人来说都说得上陌生,人们对于其潜力可以说是一问三不知,自然也无法给出确定的答案。加之原宗门最近传出被战斗员有组织篡夺,思维网络最主流的两个巨头相继兵败,这时候说他们的潜力多少有点缺乏说服力。

  有些东西他不能说,自然也无法佐证他的观点。他不知说什么时,鼻血从他鼻子里毫无预兆地流出。

  流鼻血这种东西对他们来说世所罕见,不过有些修炼时过于急功近利的人也不免流些,因此他们对鼻血的印象一般来说都是需要时间来缓缓的伤势,很快引起旁人注意。

  “你这怎么回事,走火入魔可万不可取啊。你真实年龄不会比表面上看起来还小吧?”

  不是学生,一般也不会因为认死理搞出内伤来。

  “啊,没事……”他对于自己的鼻血毫无头绪。他没印象自己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之前也没觉得鼻子难受,如此顺畅留下的鼻血倒是令他始料未及。

  不过他对这事没什么感觉,直接伸手去抹,不料却两个都流起来,出血量让鼻血顺着胳膊直接顺下去,让他始料未及。

  这状态把旁边的人也吓了一跳,周围人转正面对他,避开了血可能要染到的地方。

  修士流血就很奇怪了,更何况是这里即使不是适格者也能无修为一个月痊愈骨折的人。即使是走火入魔,也需要相当的程度才会流鼻血。但此时他却开始头晕了。

  他意识到大事不妙,起身借口很快找厕所躲了进去。

  他不清楚他被谁盯上了。但他这样的身份,被盯上却也是家常便饭。比起完全的普通人,他这样的人更容易受人觊觎。现在知识下载了,敌人甚至可以用尸体去提取想要的东西。

  但现在他却没心思定位敌人在哪。如之前所说,发动攻击的人有可能处在超距范围,可能他根本不可能摸到对手。

  只走了没多远,他却只觉无尽疲惫,甚至沉重到连喘息都难以为继。现在他基本上没法止血,鼻腔出血,此时却给他一种动脉破裂的感觉。

  他不是适格者,这样的进攻足以轻易杀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