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谈益处能否功过相抵,每个人的利益总是独立的。在各地躺着赚钱的银行总归是遇到了生死攸关的危机。他们完全容不下这先驱的崛起,因此在各种角度针锋相对。

  普通的矛盾很快愈演愈烈,这先驱手下很快拉起一大批不需要苛刻的装备就实力超群,因而能够快速武装起来的部队。没什么底蕴,起到区域抑制和调节作用的小银行哪里能用他们那成本极高的装备快速拉起抵抗,很快大面积被清扫一空。

  平心而论,他们的生产力不至于不足。然而由于经济系统故障,物价连年飞涨,他们的生产力已经处于近乎罢工的状态。这年头挣钱也不容易,大家既然都守不住,不如卷款跑路。

  一个个区域性的小银行从名册上抹除,该派系的控制区被欠发达的地区完全包围,形成一个个孤岛。

  这派系如日中天,不见得打不通,但前提是他们想打破现状。然而其实他们正缺这么个机会,他们随便找了个借口,在货币储备依旧爆仓的前提下使得一个个孤岛开始通货紧缩,大量的企业开始发现货来抵工资,并且工资也开始连年下降。

  工资不够,生活就过不下去。不同的企业发的东西单调且不同,绝不是窝在手里就能让他们活得下去的。逼不得已,拿不齐工资的人们开始以物易物,交换物资来维持生活。

  高等级的货币通货紧缩,他们正常流通的货币自然因此开始降级,开始用起无产的人们也能手搓的货币。这个时候,本就只是假装通货紧缩的掌权派系只需稍加调节,让他们用工资的高等级货币来换低等级的货币,本来过不下去的人们生活突然就富庶起来。

  稍加放水,他们的经济很快恢复恢复活力,不用费什么事,之前的割裂本就拿他们没什么办法,他们自然就有反扑的余力。

  他们的经济危机一直源自于吸纳了人口不得不工作,结果却不能很好地统筹竞争环境,维持生产活力。生产活力下降,他们就更难以统筹生产,研发能力等各种能力也因此大打折扣,因此也更难度过技术不成熟的低谷时期。

  如今之变化,生产活力得到有效释放,全新的研发方向使得他们的研发能力也得到启发与恢复。接下来只要他们能够好好设计一下竞争环境,维护一下当下的生产活力,要不了多久他们就能度过虚弱期,迎来全新的未来。

  然而这派系不论是领导还是干部显然都有自己的局限。他们只觉得危机得到缓解,对于如何修正一下他们的危机丝毫没有想法。他们只想维持这先驱的外部影响,然后堂而皇之地利用其一次次削减危机。

  他们没想法,这先驱卧薪尝胆这么多年可是有想法。这先驱厌烦这一堆贵族操盘的经济系统,每每回想起被迫主动退出角逐就只觉不平。

  再想起因为没有后台,而以工具人身份跻身第一梯队的那个决战对手,他更是心痛。现在其付出这么多,没有半分后退的余地,到最后终究得和他一样,被迫主动退出。

  到头来终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内心的不平始终不能散去,决心让那次的对手最后能够选择投靠自己,决心真正意义上超越那些站在他头顶的对手,让他们的未来再度改命。

  生活成本的过度提升源自于利益的争夺。一些下位替代的解决方案被掩盖,其现象等同于人们明明吃得很胖,但一个个却穷得对抗不起风险。

  这先驱旗下记载各种级别的替代方案,无偿提供最低级别的替代方案,限制并允许高级别替代方案的自由发展。

  这么搞会使不少人摆烂,并且以此为荣,但这无伤大雅。过于广泛且夸张的恶性竞争没有扩散开来,类似于大学生质量下降到没有公信力的现状没有铺开,人才质量下降的问题因此没有那么严重。

  毕竟他们传承了知识下载与思维网络的技术遗产,让什么都不会的人迅速掌握足够的基础并不困难。因此他们可以肆无忌惮地将人才存入蓄水池。

  作为无偿提供最基础方案的代价,他们都是这先驱旗下的编内人员,先驱下的管理机构有权直接调遣蓄水池中的人去协助项目的进展。

  这种突发性很高的项目调遣非常考验磨合能力,困难重重。因此他们的发展重点倾向于非常唯物的管理,要是最终成果不理想,那么出问题担责任的一定是管理的,而非下面接受指挥的任何人。

  这组织法相当精英主义,看起来好像天子牧民,完全不把人当人看。然而实际上却恰恰相反。他们的研究内容反而是最把人当人看的。

  靠待遇可以强行收买期望不高的人的人心,然而这种强行收买实际上效率不高。不管是收买人心还是维持生产积极性,这都是相当有技术含量的工作,非要有相应专业水平的人才能办好。

  这先驱理应掌握这一切,毕竟此事直指最高权力,只要想成为合格的领袖,其必须能够收买干部的人心,并且能够指出明确的前进方向,不受干部们的非议。然而这先驱对此却毫不上心。

  如他所预料的那样,那个工具人最终被迫退出角逐,因为体内义体含量而奄奄一息地来投奔他。他的确救下此人,然而之后却又得而复失。

  低水平的替代方案并不能解决很多问题。当你的家人在你的眼前病入膏肓,最终你却因为过去的选择而无能为力,在做什么都已经为时已晚,纵使找不到谁该为此负责,凄凉却无处可逃。

  那人感情用事,在接触一些活动之后犯禁而逃。这先驱也对他们森严的等级制度感到力不从心。

  终究是当局者迷,一场浩劫过后,一些城区开始连年产出期望极低的竞争者,他们的人才质量开始不受控制地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