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科技树偏移的仙学世界 > 轮回道

  他们的这些分层切片之间的考核显然没有什么选拔人才的倾向表现出来。他们只是通过各种层面的导引控制局势的稳定,这考核几乎只要成功报上名并且参与,就没有过不了的道理。真正的考核都在考场之外。

  这是赖死与赖活之间的选择。具体如何就看他们怎么选择了。只要选择是他们自己做出的,那他们自己就会硬着头皮顶下去,减少麻烦的因素。

  在这新派人们的口中,最知名的修行道路有三条。宿命道,贯穿时间,横踏因果,无尽的知识与命运潜藏在其中,这森严的等级正是出自此道带来的超脱学识,旧派令人望尘莫及的人造天才在其面前何其渺小,在此道的未卜先知面前,人们的哀嚎与努力何其可笑。

  轮回道,超脱残生,移名易命,个体之间的壁垒不过幻梦,在立足于天命与命运的预言脚下釜底抽薪,脱离实体的超度无法被止步于物质世界的预言所束缚。脱胎于灵器的轮回法术向死而生,究竟是轮回还是夺舍实难分清。

  钱通神。这第三道从不是常人可练,却也是唯一对本身没有任何要求的一道。除非经济彻底不复存在了,否则此道永远不会失传。此道最是浅显易懂,无非是混淆价值,化万物为泥沼,明码标价,予取予求,操纵价值掠夺一切,把别人最可贵的东西赋以极低的价值夺走。

  显然这玩意完全不是正常人能练的。这种力量只能继承而来。

  现如今,钱通神和宿命道皆在一个核心的势力手中,剩下的一个道便只剩轮回道了。

  这三道的体系彼此之间缺乏关联,并且与他们流传最广的文斗攻心术也完全搭不上边。常人想要触及其中任何一道都难如登天。

  不过宿命道虽说自称掌控命运,但他们所探索触及的层次可远远没到能掌控命运的层次。他们对命运的理解就只停留在同样是人的别人身上,根本不足以参透天命。他们不过是假借天命,成些凡事。

  正常人做不到,可与灵器混在一起的适格者却可以。现在那适格者还在合并扩张的过程中,并没有开始融合实际上已经连接在一起的每个人的意识。他们现在只是以想法和诉求近似的社群形式聚集在一起而已。

  这扩张过程并非全部由人完成,直接将人拉进集体之中共事。零零散散出来的灵器也在将少量拥有者纳入整体之中。这些人对于自己被合并一事大多并不清楚,只觉得偶尔会想起来一些自己毫无印象的东西。

  正常来说,这种拿到灵器,并且迅速变得虚弱的人体质会很快向适格者倾斜,并逐渐开始产生一个新的集群,但如果被感染的人本身就是一个适格者,就没那么容易了。

  在文斗与攻心上有更高造诣的人会在接触灵器一段时间之后发现自己体内莫名其妙的心魔。他们会很快感觉到其中的问题,并且由于自身掌控不住局面的感觉而让自己的体质开始对抗这种变化,并取得一定成效。

  既然都开始对抗这种变化了,那自然是怕死的。实际上倒也不是怕死,适格者拥有记忆遗传的本事,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是杀不死的。既然杀不死,那死亡就不过是和睡着差不多的意思。

  适格者当然会怕死。有的人只是饿死,醒来之后也顶多是感觉到饿而已,有的人则是被知道其难以杀死的人针对,而受尽折磨。如果能避免死亡,这些杀不死的人也是会尽可能避免的。

  适格者的适应能力很强,在充满压迫的地方装装样子,自己倒也感受不到什么痛苦。别人被压迫得身心俱疲,这适格者却并不把其中的疲惫当回事。因为他们根本不觉得累。

  适格者即使在最低等级的切片之中也没什么感觉。能让他们感觉到无处可逃的也只有他们从很早之前就带在身上的灵器。

  这种已经和适格者融合过的灵器有自己的想法,想扔也扔不掉。持有灵器的适格者好不容易到了切片中免于外面的灾祸,却被迫继续受到莫名其妙产生的心魔纠缠,怨气冲天完全不需要装。

  作为从一开始就完全是适格者的人,拿这种执念反噬的灵器根本没有任何副作用。然而这灵器早已经手那不断扩张的大型思维,沾上了那个适格者的记忆,他一靠近就已经逃不掉了。

  作为一个适格者,他宁可不要这灵器。只能怨他一时糊涂,本事不大,却沾上大麻烦。

  如果他自己不是适格者,被完全影响了思维,倒也不用如此困扰。只能说福祸相依。别的被影响了思维的人只会想着继续扩张,他却能想自己的东西。

  他能感觉到异常心魔的存在,但他的异常却不易被察觉到。危险并未看他一眼,现在其正处在只有机遇,危险尚未真正靠近的阶段。

  长期没有任何威胁,有的适格者在习惯了这一切之后也开始与这外来的记忆融为一体,而他却不一样。他一直小心翼翼地读取外来的记忆,并且避免自己被完全同化。

  他对攻心的理解更上一层楼,对于当下正在面临的威胁更加清楚。他对于记忆遗传和不死划上等号并不认同,因此他不能接受对此危机置若罔闻。

  他的坚持取得了成果。这无人深入研究的轮回道,他终于走出了自己的第一步。

  他不能接受别人认为的他便是真的他,因为他不能接受记忆遗传等于不死。他也不能接受从未切断连贯性就是从未死去,因为他对自己的全身都变成适格者一事至今无法接受。他不知道怎样自己才算未死,他对于自己存在的定义一直举棋不定。

  因为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如何定义自己活着,因此他这些年一直得过且过,小心翼翼,直到遇到如此危机,开始如临大敌,不敢有半分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