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听，正在为您转接■■■■。”
“嘟，嘟，嘟……”
中文？
罗塞尔！？
克莱恩刚刚举起的手又放下，听着脑海内不断重复的嘟嘟声克莱恩有些懵。
那不断重复的嘟嘟声不像是什么可怕的呓语般直冲脑海，它就像是放在房屋内某处的手机一样。
克莱恩感觉自己可以控制这种声音的大小。
很快这反复的嘟嘟声便几乎从克莱恩的脑海中消失了。
他有预感，这个声音结束时会发生什么。
看着正在闭目祈祷的老尼尔，克莱恩手中硬币翻飞。
正面朝上。
他刚刚占卜了一下今天能不能在梅丽莎和班森之前回家，结果是可以。
这样他就有时间回家进行占卜了。
至于在黑夜女神的祈祷仪式上前往灰雾上占卜什么的，这种高风险行为还是算了吧。
就在克莱恩思考着，如何占卜这脑海内的声音时。
“赞美女神！”老尼尔在胸口点了四下，绘成绯红之月，然后依照最开始相反的顺序熄灭了蜡烛。
做完这一切，他拿上银制小刀，将四周的无形之墙戳破。
此刻，那写有账单的羊皮纸已经化作飞灰渣都不剩了。
老尼尔好似不经意间看了眼克莱恩的状态，随后明显松了口气道：
“好了。”
“这就好了？”克莱恩愕然发问，“账单解决了？怎么解决的？”
“我也不知道，总之，它会被解决的，以合理的方式。”老尼尔摊手笑道。
这……克莱恩不知该用什么表情和语言来应对了。
这会不会有点不靠谱？
“不要再想那该死的账单，让我们讨论仪式魔法吧。”老尼尔神情轻松地将蜡烛、大釜和银制小刀等物品收起。
克莱恩很想学上辈子的米国人那样耸耸肩膀，但最终还是没做这不够绅士的动作。
他将注意力转回了仪式魔法本身，把之前疑惑的细节性问题一一抛出，并获得了足够确定的回答，比如，诵念的咒文都有一定格式，只要满足了它，并用赫密斯语表达清楚了关键意思，那其他部分就可以随意发挥，当然，亵渎的、不够尊崇的描述是绝对禁止的。
这堂“神秘学课程”一直持续到了中午，随后克莱恩便见证了什么叫做“合法解决”。
回到家的克莱恩先是总结了一下今天的收获，在老尼尔讲课时克莱恩忽然突发奇想。
自己可不可以让“正义”等人向自己举行祈祷或献祭仪式，若是可以那这将会是塔罗会的一大助力。
这时克莱恩忽然想起他脑海中仍在重复的嘟嘟声，不由得感觉到一丝不安。
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现在冷静下来想想，这脑海中不断重复的嘟嘟声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如此想着克莱恩取出了自己的银制匕首，开始不太娴熟的构建起灵性之墙。
接着，克莱恩将硬币抛出默念占卜语句。
“这个声音的主人对我有恶意。”
“这个声音的主人对我有恶意。”
“这个声音的主人对我有恶意。”
。。。
重复七次后，硬币反面朝上。
虽然得到了比较好的答案，但克莱恩依旧不放心。
不上灰雾，对方可能会弄死自己，自己必死；上灰雾，可能会得到更加详细的结果，自己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思考再三克莱恩决定，上灰雾。
很快疯狂的嘶喊和诱惑的低语开始回荡，他的心灵体变轻，漂浮往上，看见了弥漫的、灰白的、无垠、朦胧的雾气。
巨人般的宫殿好像从未改变，破败的石柱和一闪一闪的红点是这里为数不多的常客。
就在克莱恩从那怪异的感觉中回过神来的瞬间，那不断的嘟嘟声消失了。
被灰雾隔绝了吗？看来还是这片灰雾更厉害。
克莱恩看着这无尽的灰雾世界，手中幻化出了一张崭新的羊皮纸。
“占卜声音有危险。”
写下占卜语句，一枚硬币被弹上。
硬币在灰雾间飞舞，像是寻找花蜜的蝴蝶般翩翩起舞。
反面。
克莱恩这时才长舒一口气。
想了想他再次写下占卜语句。
“声音的由来。”
很快，克莱恩闭上双眼，身体放松的向后一靠。
眼前画面闪动，此刻的他身处一片迷雾之间。
灰雾？不，不一样。
如此想着，忽然间七彩光芒倾泻而下照在克莱恩的身上暖洋洋的。
忽然间一个飘忽的声音好像自无穷远处传来：
“早睡早起。”
于是他便醒了。
克莱恩一脸蒙的看着周围，再三确定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回来了。
刚刚那片灰雾世界是什么？为什么那边有那么奇怪的光？早睡早起是什么意思？
诸多问题压在克莱恩的心头，但一时间克莱恩自己也没有头绪。
想到最后听到的那句话，克莱恩决定今天开始“早睡早起”。
时光飞逝，转眼间便来到了傍晚。
绯红的光洒在这片大地上，冷漠的注视着苍生。
“我先去睡觉了，最近工作上需要学的东西可不少。”
克莱恩打着哈欠跟正在看书的班森和梅丽莎告别，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具体不清楚是什么情况，但自从下了灰雾后那嘟嘟声便彻底消失了。
不过克莱恩还是靠着最后的一点消息准备早睡早起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变化。
若是无效，那就权当做自己要养成好习惯罢了。
如此想着克莱恩洗漱完毕卧床便睡，很快便睡着了。
梦，本应是无序且混沌的，但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克莱恩在梦中就格外的清醒。
而现在他有些迷糊了。
刚刚睡着，他便感觉自己进入了梦境，但却有所不同。
他对这个世界没有控制权。
看了看自己一身睡衣和周围熟悉的房屋摆设，克莱恩感到了丝毫危机感。
此刻他所在的房间不再破旧，而是熟悉的现代化装修风格。
而他的身体也变回了周明瑞的样子。
虽然没有镜子，但自己那和克莱恩完全不同的肚子，以及属于非凡者的不错肌肉。
都在证明着，这就是周明瑞的身体。
“我这是回来了。”
兴奋，激动，茫然和恐惧。
如此复杂的情绪周明瑞还是第一次感觉到。
想了想他向着床头摸去。
那里有他最在意的一件物品。
只是在摸到的瞬间周明瑞只感觉背脊发凉，一股恶寒涌上心头。
他将手缓缓地从枕头底下抽出，而那发射出的银茫的冰冷触感却是让周明瑞差点被吓死。
那是一把手枪，是杀死“克莱恩”的左轮手枪。
哐当
重物落地声像是砸在水面的石头，周围环境开始飞速变化。
墙纸脱落露出了埋藏在其中的管道线路，先进的吊灯瞬间变成了有着斑驳锈迹的煤气灯。
落在地上的手枪如同扎破气球的那根针般，带着周明瑞所熟悉的一切沿着地缝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