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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来生纵无凭,我依旧曼珠,你依旧沙华

  九月的西安依旧炎热,哪怕是微风中也透着炎炎的热气,使得人躁动不安。作为一个西周、秦、西汉、新莽、东汉、西晋、前赵、前秦、后秦、西魏、北周、隋、唐13个王朝的古都城市拥有者诸多历史遗迹景区,每年都吸引着天南海北的游客。

  或许是恰逢彼岸花盛开的季节,坐落于西安城南约2.5公里的小寨兴善寺西街的大兴善寺门口人群来来往往,颇为拥挤。

  江流年带着相机一大早就来到了大兴善寺门口,挑了一个醒目的位置,约莫十多分钟后,看到两个身材高挑的女子从远方走来,迎着逐渐毒辣的日光江流年眯着眼确认了一下。

  远处的女子似乎也发现江流年,左边身穿着碎花裙扎着马尾的江雨菲拉了拉何昔月的手偏过头小声说道:“喏,那个就是你找的摄影师吧?”

  何昔月从一旁的挎包里掏出手机看了看照片,照片上的面容普通但眉宇之间却又有一股莫名的气质,给人一种平淡却又舒心的感觉。

  “嗯,就是他。”何昔月点了点头。

  双方相向而行,在门口相遇。

  “不好意思,久等了!路上有点堵车”何昔月笑着打了声招呼。江流年伸出手递过两瓶水:“没事,周末的西安确实很容易堵车。”

  何昔月说了声谢谢接过水又递给了江雨菲一瓶。

  几人进了寺,路上江流年主动介绍道:“江流年,大学老师!”

  江雨菲略微有些惊讶:“老师?”江流年又进一步补充道:“爱好摄影,全是副业。”

  何昔月在一旁介绍道着:“我是何昔月”有指了指身旁说:“这是江雨菲。”

  “你好,我叫江雨菲,江水的江,雨水的雨,艹字头的菲。”江雨菲伸出手进一步说道。

  “你好,江流年,江水的江,流水的流,年份的年。”江流年学着江雨菲边伸出手边说道。

  “你们是来西安旅游的?”江流年边带路边问道。“也不算是,雨菲来西安出差,我顺便来取景,正好听说这大兴善寺的彼岸花正开的好,就特意过来瞧瞧。”何昔月边用手中的笔画画写写的边说着。

  “你怎么知道我们是来旅游的?”何昔月开口,但随即又微微摇头看了一眼一旁的江流年感觉自己有点问的有点傻。

  江流年并没有注意这些,“这几天正处于人流高峰期。寺里全是人,都是来看彼岸花的,西安本地的一般都会避开这几天的高峰期。”

  三人兜转了会儿,终于是停留在了一片彼岸花花海前,或许是昨晚下了点雨的缘故,面前的彼岸花红的格外妖冶。

  一的介绍牌上对彼岸花进行了简单的基本描述:彼岸花,学名“红花石蒜”,又称曼珠沙华、曼陀罗华,为单子叶植物纲、百合目、石蒜科、石蒜属植物。彼岸花分为红色、白色两种,传说,红色彼岸花盛开于地狱,白色彼岸花绽放于天堂。彼岸花花朵像龙爪一般,长有鳞茎,形状像洋葱头一样;它的叶子丛生,叶子细长并长有尖端,形状像蒜叶,叶子肉质,呈带状,颜色呈青绿色并且具有白粉;它的花萼是单生,伞形花序顶生,先开花后长叶,花期在8-9月份。

  江流年取下相机拿在手上指点着何昔月与江雨菲,短短的十分钟内拍了足足有三十张照片。

  “你喜欢彼岸花吗?”何昔月颔首,视线转移到红色的彼岸花上突然问道。

  江流年愣了一下:“喜欢,传说,红色彼岸花盛开于地狱,白色彼岸花绽放于天堂。”其实对于江流年而言,彼岸花似乎对他意义非凡,自从三年前来大兴善寺见到彼岸花后几乎每一年都要来这里,江流年内心也有些模糊,只是本能的意识告诉他必须要来。

  何昔月继续补充道:“彼岸花,恶魔的温柔。在日本的民间传说中自愿投入地狱的花朵,被众魔遣回,但仍徘徊于黄泉路上,众魔不忍,遂同意让她开在此路.上,给离开人界的冤魂们一个指引和安慰。雪白色与血红色的彼岸花共同代表死亡。传言曼陀罗华盛开于天堂之路,曼珠沙华布满在地狱之途。同是代表死亡,一个偏向于对死亡的另-种解释:新生;另一个偏向于对痛苦和悔恨的彷徨与徘徊:堕落。所以说地狱与天堂,仅有一线之隔。所谓天使与恶魔的区别,不过是颜色与背负的含义罢了。”

  江流年点了点头,“其实比起彼岸花,我更喜欢叫她曼珠沙华。曼珠沙华这个名字出自梵语。佛典中也说曼珠沙华(曼殊沙华)是天上开的花,见此花者,恶自去除。佛家又云:“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传说,很久很久以前,城市的边缘开满了大片大片的彼岸花,也就是曼珠沙华。守护彼岸花的是两个妖精,一个花妖叫曼珠,一个是叶妖叫沙华。他们守候了几千年的彼岸花,可是从来没有见过面。因为,花开时,看不到叶,有叶时看不到花。花叶两不相见,生生相错。他们疯狂地想念着彼此,并被这种痛苦折磨着。终于有一天,他们决定违背神的规定偷偷地见一次面。那一年的曼珠沙华红艳艳的花被惹眼的绿色衬托着,开得格外妖冶美丽。神怪罪下来,这也是意料之中的.曼珠和沙华被打入轮回,并被诅咒永远也不能在一起,生生世世在人间受到磨难。从那以后,曼珠沙华又叫做彼岸花,意思是开放在天国的花,花的形状像一只只在向天堂祈祷的手掌,可是再也没有在城市出现过。这种花是开在黄泉路上的,曼珠和沙华每一次转世在黄泉路上闻到彼岸花的香味就能想起前世的自己,然后发誓不分开,在下一世再跌入诅咒的轮回。”不知不觉江流年似乎被勾起了心底里的欲望绵绵不朽的说着有关于曼珠沙华的故事,一旁早已聚集起一群人津津有味的听着这凄美的爱情故事。

  何昔月听得有趣,以前尚不知道原来彼岸花还有这么多故事,手上拿着手机对着正在解说江流年录着。

  江流年讲完一段后突然发现周围一群人正盯着他,而何昔月正站在一旁拿着手机对着他,至于江雨菲早已经不见踪影,或许是不适应。

  顿了顿,江流年又继续说道:“佛日:

  有生有死的境界,谓之此岸。超脱生死的境界,谓之彼岸。佛说彼岸,无生无死,无苦无悲,无欲无求,是个忘记一切悲苦的极乐世界。而有种花,超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生于弱水彼岸,无茎无叶,绚烂绯红,佛说,那是彼岸花。”

  “民间亦流传着另一种关于彼岸花的说法。千年以前的晋国有一对少男少女彼此相爱,男的是王爷之子,女的是相国之女,他们生于同年同月同日。少年时期的他们彼此相逢,结伴闯荡四方。本是一对天作之合,却奈何两家互为政敌,难以相容。后少男的家中遭逢巨变,不得已少男独自上阵杀敌数载。后少女独自一人陪伴在少男身边,二人决心归隐。但奈何世事弄人,受困于父辈,二人再次成为敌人,最终少女选择了牺牲,而少男也因为生活无望而选择了了断,但少男命不该绝被人所救,受指点一路向西而行,于沙漠中突见西方佛国,西佛告诉他千年之后,忘川之地一朵相似的花,若有缘自会重逢。”

  不知怎的,何昔月听的入了神,直到手机掉落在地上“啪”的一声才把自己唤醒。

  弯腰捡起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是满脸泪水。“怎么哭了?”江流年突然伸出手递过两张纸巾询问到。

  何昔月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后才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故事太感人了,我以前怎么没听说过这故事啊?”

  “这故事其实是我在家中的一本古书上看到的,你若喜欢改天我可以送给你!”江流年语气平淡的告诉她,“这个世界故事很多,人却很少。”

  “你很喜欢看书和摄影?”何昔月问道。

  “每天都会有固定的时间来读书,每周也会抽出时间来摄影。不过读书读的多是历史书籍,摄影也多是自然风光。”

  “哦~”何昔月点了点头后又试探性的问道:“那你是西安本地人?”

  江流年略微想了想:“嗯,不过我父母是BJ人,后来在西安定居,我也一直在家西安生活,应该算是个西安人。”

  二人随意的说着,江流年时不时的讲出一个历史小故事,虽然说的简单,但何昔月也听得认真。寺庙不大,不一会就回到了门口,等着还在里面游玩的江雨菲。

  何昔月与江流年看着非常晴朗的天空,烈日仍在。

  一行三人乘车到了酒店,说了再见,何昔月刚才走出两步,却又使神差地转过身。而他,仍旧看着自己。

  她走回到他面前,忽然说:“你相信算命吗”

  “在一定意义上,我相信,”江流年笑了笑,“根据我所阅读过的历史文献证明算命是有一定依据的,当然若结果是好的我想大部分人都会相信的。”何昔月伸出手:“那你可以给我看看手相吗?

  “你怎么知道我会”

  “猜的。”何昔月信口胡说,“我看你对历史这么了解,那肯定是会一部分的。”

  江流年把手伸到她面前轻握住她的手指。相比于自己的手,她手温度有些低,低下头用另一只手手指轻轻的磨砂着她的手掌条纹,江流年彻底呆滞了……

  “嗯?”何昔月发现了江流年的异常,轻轻的发出了声音。

  抬头,两人眼神相对,何昔月发现此时此刻江流年的眼神深邃的像一个漩涡一样让她有些迷失。

  “你相信人有前世与今生吗?我在刚才的一瞬间仿佛看到了你的前世!”江流年看着眼前的女孩,眉眼,轮廓,都仿佛用手工笔精心描绘所成,一双颇有灵性的眼睛。

  远处的江雨菲有些莫名其妙,只是看着不远处的两人手互相拉着不放,心想:“莫不是一见钟情了?”可随即又摇头,因为认识何昔月这二十多年从来没见过何昔月和哪个异性有过接触,平常也不缺乏对何昔月颇有好感的人,每一个都很优秀,相比之下这个江流年就不是那么突出。

  何昔月没有惊讶,只是略微带笑的说:“说说看。”

  “我总有种感觉。”江流年沉默着,慎重措词。“我们可能在前世,今生有相识的缘分。”他不知道如何去说,他省略了一部分——相知、相爱。最后也只能给出这样含糊其辞的话。毕竟如果你现在在大街上一个刚认识的人说出这样的话,那别人大概会认为你就是在搭讪。

  他握了太久,只得放开它。她收回手的同时,忽然说:“我相信你说的。正如嘛彼岸花一样,千年之后有缘依旧可以相逢。”“嗯,我相信你!”何昔月又肯定的说了一遍,不知怎的,何昔月莫名的愿意相信。

  “什么时间回去?”江流年开口。

  “明天或则后天吧,要上班了。”

  “如果方便的话,给我留一个微信吧。”他说,何昔月以为自己听错了,脑中有短暂空白。

  他微微笑笑:“不方便”

  “方便。”她脱口而出,掏出手机时却突然记起来刚刚手机摔了!

  “电话号码也行!”他看破她的疑虑。何昔月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个……我……记不住!”

  江流年微微有些愕然,不过随即说道:“那你记下我的!”何昔月连忙掏出包里的纸和笔记下。

  “嗯,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