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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界主师岳不群君子至诚第三百一十四章世界之异看不出来就对了!

  历劫!历劫!

  若是一帆风顺,算什么历劫?

  故而无论是仙人还是佛陀,下凡历劫都偏爱‘倒霉鬼’人设。

  历尽千帆,再得始终,即使是走一万次,都会有不同的感受。

  再从这感受里,提取出人性,总结出智慧。

  如此这般,只因这世间的幸福与成就,大抵类似。

  苦难与不幸,却各有不同。

  生有异相,饱受苦楚,却依旧纯真善良者,十有八九就是下凡历劫的仙神。

  那些转世即霸主,对无辜生灵动辄打杀,顶着仙神下凡的名头,各种为所欲为的···更大概率是邪魔之胎。

  仙神之名,非只是他们掌握的力量。

  只有力量,而无德行者,也不配为正神。

  看着还一脸懵的张安枫,岳不群心中微微叹了口气。

  他终究还是没有躲掉。

  下凡前一瞬,天地两界崖前,一道灵光隐藏在混沌之色中,悄然的落入了他的掌心,融入了他的灵台。

  内藏的内容只有两个。

  其一为,天罡三十六变,正统初始版本。

  其二则是虚靖下界转世后的身份。

  没有交代,没有任务。

  也没有必须要求岳不群做什么。

  但岳不群却懂了张天师的打算。

  正因为如此,岳不群才会施展手段,将张安枫拉入精神幻境之中。

  在张安枫看来,他所见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但实则,他只是在与那黄毛cos青年‘互殴’的过程中,被一砖头打的昏迷过去。

  现在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我···就只有这两种选择吗?”张安枫有些郁闷的问道。

  毕竟这两种选择,听起来都不怎么正经。

  赛博修仙···是之前‘飞升’的那位张道长那种赛博修仙?

  那就大可不必。

  至于诡物修仙,听起来,也更不像是什么好玩意。

  “当然不是,你也可以选择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平凡人。”岳不群很开明的说道。

  张安枫无言。

  机缘难得,他不甘于平凡,怎肯放过?

  虽然网上人人都在喊摆烂、躺平。

  但那属于没有选择,只被剥削的情况下,用来自我疗愈的一种状态。

  真要是碰到贵人肯提拔一下,百分之九十喊躺平的人,都会立刻打满鸡血,疯狂卷起来。

  “那···能介绍一下具体的细节吗?”

  “我好做一下选择。”张安枫纠结说道。

  岳不群摇摇头:“不行!”

  他会个只因的赛博修仙、诡物修仙,给张安枫选择,实际上就是给他种下一颗心灵种子。

  这两条道路,基本上属于,这个世界唯二能走通的路。

  也是这个世界,即将展开的基础博弈点之一。

  这个世界已经被污染了。

  这是岳不群来到这个世界的一瞬间,便立即感受到的现实。

  就连神印和天符的力量,也被压制了大半。

  至于天条律术,目前来说在这个世界,所能呈现出来的威力,也被压制了六成。

  变得也就比寻常的法术威力,强上一线的样子。

  此界看似没有拉开狱痕,但其实从一个更高维度的角度去看,反而比之前被狱痕侵袭的世界,更加难缠。

  因为一个属于被域外不详之神彻底污染的世界,已经与黄蓬界,彻底的粘在了一起。

  两个原本不相干的世界,如今正在发生融合与重叠。这是域外不详之神们,与天庭之间又一场新的博弈前奏。

  只是究竟是黄蓬界兼容另一方诡物世界,还是诡物世界兼容黄蓬界,就看两个世界后续的发展了。

  这当然也是一场实验。

  只是与僵约世界的‘实验’,不太相同。

  天庭的大佬们,也做不到无限控场。

  岳不群和赵灵儿,相当于有一定权限的GM。

  但如果黄蓬界落入下风,他们的权限就会被大量压缩。

  最终任务如果失败。

  即使是逃回天庭,也免不了吃挂落。

  虚靖转世的张安枫确实是‘关健’,但不是唯一的关健。

  他只是暴露的最早。

  而张天师成为了一个让岳不群,自然获悉部分详情的‘突破口’。

  岳不群接下调令,听从汤神将建议的那一瞬间,就已经身在局中。

  很多举措,都应该被有心者看在眼里。

  或许这也就是张天师,在天地混沌之时,送来关健线索,以及天罡三十六变的缘由。

  暴露张安枫的存在,有两重用意。

  其一,自然是让岳不群关照一番张安枫,暗中做出引导。

  其二,则是让岳不群明白,这并不是龙虎道场的局。

  如果龙虎道场真的对局势有完全的把握,就大可不必,将张安枫暴露给岳不群。

  张安枫安心历劫,岳不群带着赵灵儿安心补天,互不干涉岂不更好?

  “龙虎道场里有坏人啊!”岳不群心道一声。

  回归眼下。

  两个完全不兼容的世界,正在被迫融合。

  造成的结果就是,两个世界原本的规则,都在坍塌破坏。

  黄蓬界这边,大概率主色调是‘赛博修仙’,用器物代替人体,去过滤掉天地灵机中的杂质。

  如果器物出现‘病变’则可以选择更换。

  缺点是对外物依赖性高,优点是癫狂、入魔的概率更低。

  而诡物修仙,则是融入诡物世界的规则,主动成为它们的一部分。

  将自身化作一个小战场。

  是在融合中癫狂而亡,化作怪物。

  还是在走钢丝中,维系住理智,最终抓住机遇,一举登高。

  就看个人的修行与造化。

  此刻的张安枫,还在迟疑,究竟怎么选。

  在岳不群不提供任何线索的前提下。

  他只能凭借简单的名词推测。

  “诡物修仙,听名字就不详。”

  “但是···我好像对它,更加心动。”

  张安枫的心思,自然被岳不群捕捉。

  这是一个心灵幻境。

  他的任何心灵波动,都在岳不群的把控之下。

  “看来你已经有了选择。”

  “既然如此,那就听我一言。”

  “无根树,花正幽,贪恋荣华谁肯休。浮生事,苦海舟,荡去漂来不自由···。”

  岳不群开始在张安枫的心灵深处设防。

  传授的正是张三丰的无根树。

  顺为凡,逆修仙,凡树无根,有念。

  心生若梦,浮事三千,高低之边,未分近远,观其全面,得失如眠。

  守住了得失,也就守住了底线。

  树无根,人有根。

  那即使是化身邪物,也还有回转的余地。

  伴随着一声声的诵念,张安枫感觉声音,画面,一切都在越飘越远。

  整个人好像沉入了一片静谧、安逸的湖底。

  水波柔顺,阳光透过了湖水照射下来。

  安静中好似一条阶梯,指引着他不断向上。

  “张安枫···张安枫···!”呼喊声由远级近。

  张安枫艰难的睁开眼皮。

  然后看到了一束光照照射下来。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收起小手电:“病人已经醒了,瞳孔无血丝,继续观察。”

  “四十八小时后,没有问题的话,就可以转移到普通病房了。”

  说完之后医生走出了病房。

  从怀里掏出一块洁厕灵,如糕点一般,放在嘴里咀嚼。

  脸上那原本看起来一派严肃的表情,突然怪异,肚子里发出古怪的嗡鸣。

  张安枫躺在病床上,扭过头去。

  看到了公司王姐留下的纸条,以及医院门口买的水果。

  张安枫还有些迷糊。

  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来的医院。

  不过仔细回忆了一下,倒是想了起来。

  那黄毛小子被打狠了,捡了一块砖头,给他脑门上来了一下。

  “似乎还有些什么事情···。”

  “不对!我怎么想不起来?”张安枫感觉有点口渴,按了按医护铃。

  病房里没有开灯,窗帘也都关上了。

  一时间,张安枫也分不清白天黑夜。

  只是等了一会,没有等来护士。

  就只能自己摸索着起身,勉强倒了点热水,端着热水坐在病床上发呆。

  拉上的窗户外,鲜红的血,已经流淌了半片玻璃。

  死在楼上一层的医生,胸口破开了一个大洞。

  鲜血顺着墙壁,往下滴答。

  ······

  不知道,你会不会遇到这样一种情况。

  有很多时候,很多人都会有这样的一种感觉。

  在一段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路途。

  某一个瞬间,会突然的进入一种奇妙的困境,无法找到正确的方向,周遭的一切都似乎变得是如此的陌生,仿佛是突然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一般。

  就像是一个突兀生出来,然后挡在眼前的迷宫。

  或许突然惊醒,才会觉得,好像已经顺着脚步,走出了那个令人迷惑的地方。

  虽然走出来了,但是迷惑却不一定会解开。

  它总是盘踞在心头,就像是一条毒蛇的眸子,阴冷的盯着,好像等待这下一个时机。

  或许有人会特意与探查一番,复盘这个过程。

  但最终都不会有任何的结果。

  邹燕辞别了表姑妈,独自在乡间土路上走着,偶尔呼啸而过的摩托车,带起的尘土总是让她感到一阵厌烦,从自家到姑妈家这条路,已经走过很多次了,虽然称不上了如指掌,却也是熟悉非常的。

  烈日暴晒,手里还领着表姑妈非要塞过来的一颗大西瓜。

  消瘦的邹燕,提着西瓜,不过走了十几米,就累的大汗淋漓。

  扭头却恰巧看到一条看起来树影密集的小路,量了量方向,居然正对着她家的位置。

  “这里什么时候,有这么一条路了?”邹燕心想。

  没有犹豫,她立刻快步冲了过去。

  再犹豫的话,人都要烤化了。

  小路窄小,只能行人。

  此时夏日炎炎,小路上除了一些树上传来的知了叫声,就逐渐再也没有了其它的声音。

  远处的稻田,似乎也在炙热的阳光下,蒸腾起了水汽。

  晃眼的阳光,看的令人浑身不安。

  打开了手机里的音乐,然后轻声跟着哼唱着,渐渐的声音越来越大。

  反正是无人的乡间小路,没有可能发生意外的担忧,邹燕时而在唱到酣处时会闭目高声,幻象着她已经站在了华丽的舞台。

  四下无人,没有了羞涩和顾忌,她的歌声格外的清脆悦耳。

  虽没有专业的技巧。

  但毫无疑问,唱歌本身更吃的是天赋。

  再多的技巧,也无法真的弥补天赋的不足。

  反之,天赋出众的人,哪怕用的是大白嗓,依旧能有极佳的感染力。

  这东西过份的追求所谓的专业性,实际上就是一群老家伙们,占着位置在耍流氓。

  伴随着歌声,脚步也逐渐轻盈,偶尔抬头看一眼。

  邹燕判断,沿着小路再有十来分钟的路程,就应该可以走出田埂。

  然后只要再搭乘十三路公交车,坐两站路,就能返回城区,在家门口附近下车。

  只是,不知是不是热晕了。

  恍惚间,隐约的···前方似乎看到了一片高楼的影子。

  邹燕脚步有些迟疑,在她的记忆中,这片高楼原本是不该存在的,难道是最近新起的?

  不过在这样一片荒野里平地建起一群高楼,似乎有一种难言的违和感。

  哪怕是过去十几年的大开发,也不至于开发到如此荒僻的地方吧!

  这里只是小县城而已,本来发展潜力就十分有限。

  更何况,这里还是依附于小县城,更偏僻的农村。

  抹去心里的疑惑,邹燕顺着荒芜的田埂,朝着楼群走去,无论如何这么大的一群楼群,应该会有公车站,能够少走一些路,邹燕还是很乐意的。

  楼群外围似乎很安静,甚至没有车辆往来,隐约在眼前,似乎陇上了一层迷蒙,再仔细瞪大眼睛,却又什么都没有。

  走进楼群,人流逐渐的热闹起来。

  明明是夏日炎炎,但街道上川流不息的人群,却显得十分的热闹,楼群中竟然还有一个如此热闹的闹市,这是邹燕没有想到的。

  看看周围商店的招牌,邹燕却始终有一种彷徨感。

  “钟市人民大药堂,钟市干果店,钟市人旺超市,钟市购物中心····!”

  都是钟市!

  但是钟市究竟是个什么地方?

  在邹燕的记忆里,是没有钟市这么一个地方的。

  难道是迷路了?

  将手机里的音乐关掉,邹燕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喂!爸!”

  “燕儿啊!有么事?”电话那头传来嗤啦~~嗤啦的声音,显然父亲正在烧菜,这是父亲的业余爱好之一。

  “爸!我现在刚刚离开姑妈家,正要回家呢!”

  “那好!你搞快点,不行打个的,我和你妈等你吃午饭!”

  “爸!我想问一下,姑妈家不是在青镇嘛!那青镇附近有没有一个钟市的地方?”

  “钟市?没听过!等会,我问一下你妈!”

  “燕儿他妈!你知道钟市这个地方吗?”父亲扯着嗓门喊道。

  正在看电视的邹燕妈头也不回的说道:“钟市?没听说。”

  嗤啦!

  嗤啦!

  这次是真正的盲音。

  电话被干扰了信号。

  直接挂断。

  而邹燕则焦急起来。

  下意识的先走向路旁的小商店,打算先问个路。

  但那商店,看似在眼前,却怎么都走不过去。

  渐渐地,眼前的场景,又如延时摄影一般,开始快速的变化。

  周围那原本让人安心的嘈杂声,也渐渐远去。

  邹燕更慌了。

  手中的西瓜一松。

  整个人加快了脚步,开始奔跑起来。

  跑!

  快点跑!

  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她的心底不断的催促。

  “小姑娘!你唱歌真好听。”一个声音,如断续的气息,又好似毒蛇的舔舐一般,在邹燕的耳边响起。

  邹燕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伴随着她的尖叫声。

  所有的一切楼宇、店铺,全都在化作灰烬一般燃烧、消散。

  而在这灰烬的阴影里。

  一个巨大的身影,正俯瞰着整个灰烬中燃烧的城市。

  好像巨人,把玩着手里的水晶球。

  祝大家七夕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