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天墟大圣 > 第二十二章 赌

  许冉在赌,可这个世界谁不曾赌呢?

  有人赌钱,有人赌命,有人赌气运,有人赌名声,终归离不开利益二字。

  许冉不相信那块碑没有吸引力,毕竟那是一匹马用心血浇铸。

  果然,白罗刹愣了一下,瞬息又自若如常。

  “你怎信,我不杀你?”

  “我不是那一对野狐。”许冉对答如流。

  “哦!看来倒是我小瞧了。可惜还不够!”她微笑着摇摇头。

  “在我看来,却是多了!”许冉也跟着一笑。

  “多了?”

  “自然是多了!我自幼得知,喜净者怕脏手,尚德者恐污名。大人位高权重,杀小子如宰鸡。然,不从心者,心魔必生,故而不屑也。”许冉侃侃而谈,似乎把生死置之度外。

  “哈哈,哈哈哈!似乎是我错了,可白骨何解?”白罗刹突然放声大笑。

  “白骨?莫非大人是因白骨之事来凤阳的?”

  “自然不是。可众口铄金,律法难容,白罗刹的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

  “三日,只需三日,小子定会给你一个答案。”眼看白罗刹语声渐冷,许冉知道必须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

  “如何信你?”

  “天墟奇货居,白骨道种。”

  “哦!”白罗刹眼睛一亮,上前两步。

  “若我不愿呢?”

  “呵呵,生者如过客,死者如归人,小子只想知晓一个答案。”

  “好,就依了你。给你五日,若五日之后一无所获,我就取你的命。”她伸出纤指,轻抚案上的画。

  “姐姐,白月秋不能徇私,也只敢多给两日时间,你不会怪我吧?”她说着温情的话,却做着狠毒的事,让许冉不敢多言。

  “记着,锋露易折,锈显神藏,就让一苇陪着你,做事也方便些,去吧,去吧!”

  白罗刹送客,许冉又出了一身冷汗。

  出门之后,重新整理妆容。下了楼,果然见金行走正等着。

  “公子果真是龙驹凤雏,巧言如簧,金某佩服的紧呐!”他还在生气。

  许冉急忙躬身答道:“小子乡野之徒不知礼数,若不是大人成全,哪有命哉。大恩不言谢,若来日再见,必不敢忘!”

  这一拜,真心实意,若不是金行走,他登不得楼,更不会有今日的结果。

  “嘿嘿,好一个不知礼数。好了,咱就别说那没用的,白大人早就讲过,若你下楼,就让我做好辅佐,走,咱和周一苇商量一下,接下来怎么做?”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内院,朝着东南角的厢房而去。

  等见到一脸兴奋的周一苇时,许冉就知道,自己是落入圈套,可既然定下决心,就当言出必行。

  ……

  许府发现的白骨在东厢房檐后,等周一苇揭开遮掩的草席,许冉看到一排十一具整齐排列的白骨,禁不住吸了一口凉气。

  只因其中三具,还是孩童,天知道,陷害他的人何样歹毒。

  “妇人五,女子六,孩童三,看看,这花少简直禽兽不入,竟然连这么大的孩子也不放过。”周一苇阴沉着脸,说的咬牙切齿。

  “你怎么看?”金行走望了许冉一眼。

  “并非新埋,至少十年有余。”许冉略做思索。

  “十年,怎么可能?你该不会是那凤阳花少请来的说客吧?”周一苇怒不可遏。

  “聒噪!我让你讲了么?”金行走瞪了一眼,周一苇急忙闭上嘴。

  “继续讲!”

  “嗯,新骨色浅润,有死气;枯骨色白惨,无生机;朽骨色白泽而有光。以此推之,定当十年有余。”许冉盯着白骨,有丝丝缕缕的黑气溢出,常人难于察觉,但还有他有马经。

  “果然不错。周银卫,你还有何话可说?”

  “我,我,金大人,我可不懂,都是听仵作说的。”周一苇低着头,声音弱不可闻。

  “哦!少说多听。嗯,咱们是不是该走了?”金行走显然早已查探过。

  “等一下。”许冉蹲下来,摸了摸白骨,紧密光滑而白惨,似乎与曹成老屋所见相似,似乎又有不同。

  他借来旁边差役的长刀,用力一劈,只留下一条浅浅的白痕。而曹成老屋的白骨,用撅头却能掘下了一个碎块。

  难道是自己想错了?

  突然他想到了一件事,血。

  对就是血。那背后之人绝非寻常之辈,定不会亲自前来,若要旁人,白骨道种就需要鲜血做引。

  许冉恍然大悟,急急问道:“金大人,这几日这里可有人驻守,可有人受伤?”

  “受伤?”周一苇左右望了望,一脸懵,正要接着说话,却被金行走一个嗯生生打住。

  他起身讪讪道:“我这就去问问。”

  周一苇一走,许冉却心烦难熬,突听的有蚊子声。

  “唉!兄弟,对不住了,那傻儿走了,今个这席吃不了了!”一瘦蚊子道

  “没事,没事。”一胖蚊子答。

  “咋能没事呢,前几日,这傻子喂了一夜,还几个兄弟都吃撑了呢,一定很好吃,啧啧。”另一蚊子道。

  “何以见得?”胖蚊子又问。

  “呵呵,说起来可了不得,那日来了两只鸟,和八哥一样会说人语,就是大了些。把我那一群兄弟吃了个精光,若不是我眼亮,早就遭了灾。”

  “我快要吓尿了的时候,那两只鸟吐出好多个珠珠,就在地上长成了一幅幅骨架。哎呀,你不知道,怕死宝宝啦!”那瘦蚊子作怪声。

  “吹牛吧!你个死瘦子,走了,走了,我得听书去。”胖蚊子竟然飞走了。

  “别呀,带着我。唉!这一群傻子。”瘦蚊子也跟着走了。

  许冉一惊,原来如此,鸟,蚊子,血,这世界果真不同。

  ……

  等周一苇气喘吁吁的跑回来,对着两人摇头,许冉就知道那日的血一定是他的。

  “是你!”他指着周一苇笑眯眯的说道。

  “我,我咋啦?”周一苇心中乱做一团,原本以为弄了张免费饭票,谁知道却是撞了个大佬,他只恨悔自己眼拙。

  “嗯,说说看?”金行走却很是镇静。

  “他前日夜里被蚊子吸了血,所以……”许冉觉得这事,白罗刹理应明白,也就留了半句。

  “哦,这么说,果然是他小子啊!”金行走恍然间就盯向了周一苇。

  “不,不是我,我咋能做那种事呢?更,更何况,三石兄弟也说过,那白骨十年有余。你们说,我那时候才多大,人也买来过凤阳,会做那事么?”周一苇急急辩解惹得许冉两人哈哈大笑。

  “就你,做那事?啧啧,一苇啊,没想到你家里穷还真是事出有因呐!哈哈哈,哈哈哈!”金行走放声大笑让周一苇羞红了脸。

  “嗯,既然如此,那我等去找找养鸟的人如何?”许冉问道。

  “好,就依着小兄弟所言。周银卫,别愣着了,走!”

  ……

  很快,三人就来到了西城天墟奇货居店门外。果然如许冉所料,早已是人走楼空。

  问询左右店家才知,这家店开了不过半月,东家是一位中年哑巴,买的东西全是罕见的玩意,几天都不开张。

  反倒是前四五日,北城的孙公子曾来买过两只会人言的黑雀儿。

  黑雀儿,八哥,讲人语,似乎都对的上,可一个哑巴又如何能训练出这样的鸟呢?